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7部分

幾個能用的吧?”

顏恕嘆了口氣,“哪有那麼容易,朝廷的規矩擺在那裡,明君才會有所顧忌,這也是百姓之福。聖上雖也提拔了不少人,可天子無私事,越是潛邸的舊人,朝臣們越是不放心,那些唱反調的,處置一個兩個也就罷了,還能都打殺了不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年恩科停了,倒也不算是壞事。”

到頭來究竟是垂拱而治,還是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抑或是唯我獨尊王霸之道,就看“勢”掌握在誰手裡。皇帝不可能一個人做完朝廷裡一堆人才能做完的事,總要倚賴臣下,不是用這一派,就是用那一派,再糟糕一點兒的,宦官和朝臣爭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本朝太祖就曾定下“嚴禁後宮及宦官干政,違者逐出宗廟”的規矩,但說一千道一萬,天下仕人尊孔孟之道,終究還是心歸“聖人”。

想想史書上的那些黨爭,溫華腦補了一下,“跟聖上爭,能爭到什麼?”

顏恕把抄來的榜文折了揣進袖袋裡,站起身,“即便如此,又有多少是真不爭的?我去給父親寫信。”又囑咐溫華,“要是到了晚飯的時候我沒回來,你就別等了,先吃吧。”

半下午的時候,大太太因為沒在家找到顏恕,就把溫華喊了過去,問春闈停了的訊息顏恕知不知道。

溫華答道,“六爺已經知道了,說是要給老爺寫信,讓人不要打攪他,還讓人去給安郡王府上送了信,這會兒不在家,恐怕就是去了那裡。”

大太太面色稍霽,又問了幾句顏恕的飲食起居,就放她回來了。

等到顏恕回來已經是二更天了,溫華靠在炕上迷迷糊糊地,他輕手輕腳的換了衣裳。

溫華翻了個身,覺得屋裡有人,睜眼見是他回來了,打了個哈欠坐起身,“怎麼這會兒才回來,吃飯了沒?”

“在濂四哥那兒用了些,被他灌了些酒,這會兒有些喉嚨幹,還有果子露沒?”

溫華就叫人給他調了熱乎乎的果子露潤喉,梳洗過後,顏恕打發了伺候的人,兩人偎在臨窗的大炕上頭挨頭的說話。

“大哥二哥叫了我去說話,生怕我想不明白,倒是好生勸了我一番。”

溫華掩唇打了個哈欠,“哦……那你想開了沒?”

顏恕笑了,“有什麼想不開的?反正今年不考,耽誤的也不只我一個,大哥勸我不妨出門遊歷一番,長長見識,或者跟著父親三叔去看看下邊的民風,學學仕途經濟,寫時文的時候更能言之有物。”

出門遊歷,這跟後世的旅遊可不是一個意思。說得淺顯些,就是到陌生的地方體驗生活,看民情,長見識,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五年,甚至七八年也是有的。

他們才成親不到半年。

詩裡怎麼說的?悔教夫婿覓封侯。

“……已經定了麼?什麼時候啊?去哪裡?”

她差不多把“不願意”三個字寫臉上了,顏恕拍拍她,道,“只是先這麼一說,還沒定呢,”坐過去攬著她,笑道,“怎麼,這就捨不得我啦?”

溫華埋在他懷裡不吭聲。

雖然知道他要辦的是正事,但想到他可能一走就是幾年,辛苦在外奔波,兩人不得見面,就很不是滋味兒,“你若一走幾年不回來,恐怕再回來的時候都不認得我了。”

顏恕就抱著她輕輕晃著,好像在哄孩子,“瞎說,不會去太遠的,放心,頂多三五個月就回來了。”

見她情緒不高,他便不再多說,“不過今兒倒是聽說了一件事,二叔想走走路子捐個官做。”

溫華有些驚訝,“二叔?他能放得下?”讓一個考了多少年的‘煞場老將’甘心花錢買官,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畢竟他家就天賜這麼一個兒子,總要給天賜鋪鋪路,可如今這形勢——也只能再等兩年了。”頓了頓,他嘆道,“咱家朝中無人,想不老實也不行,自從祖父沒了,家裡就一蹶不振,唯有老爺和三叔勉強支撐,如今看來倒也好,至少不在聖上眼前礙事兒。”

這話說得有點兒太直白了,溫華推推他,“這話你在外頭可別渾說!”

顏恕一笑,“放心,我知道分寸。”

見他眼神清正,她放下心來,就跟他聊起來,“今兒下午太太找你呢,問你知不知道春闈停了的訊息,不像是不高興,倒是有些牽掛你的意思,我說你可能去了濂四哥那兒,太太又問你這幾天有沒有好些,還燒不燒,吃了些什麼。”

顏恕點頭“嗯”了一聲,卻不像原先似的一提起大太太就從骨子裡透出不耐煩,溫華笑笑,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