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實驗室的事。說不清自己想做什麼。請耐心等我一下。有時感覺非常糟,尤其是晚上。丘吉爾的黑狗仍在我腳跟後面嗚嗚直叫。我對你的愛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有一天,也許,如果有幸,我們會把這看作是一場夢——準確地說,噩夢。求求你原諒……
愛你的卡
還有一句附言。休盯著它,簡直難以相信:
我希望和休談談。
他的心顫了一下。
“他走的時候”,她說,“情緒很不好。他辭去了實驗室的工作,遇上了嚴重的車禍。他對什麼都沒信心,非常低落。他竭力想在我面前掩飾——一想到這些我就好想哭……我的確哭過——他拼命地掩飾。因為他無法勇敢地讓自己說出來。我甚至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只是覺得很難受。”
“丘吉爾的黑狗……?”
“那是他的習語——抑鬱。”
休難以接受——卡爾會抑鬱。卡爾需要他。“還有實驗室——他非常喜歡那工作。他為什麼會辭職呢?”
她聳了一下肩。“我不知道。他沒給我講。他只是有一天回家,說不想再在那兒工作了。他說他對那個地方沒有了信心——他們完成不了使命。”
“他們的使命是什麼?”
“不清楚。那是政府實驗室。沒人知道。生物學研究。”
他們站起來又往前走,不久便到了環形涼亭。
“這一切都那麼……難以置信,”休說。“我當時不知道他遇到了麻煩。”
“你不知道?他回家的時候,你沒注意到什麼……不同?什麼東西不對勁?”
“沒有。”但他有點疑惑,他也不那麼肯定。
“那你們根本就沒談過?”他知道會有這樣一個問題,也怕被問到。
“沒有。沒多少時間。之前只有兩三個星期時間,後來就出事了。而且其間有些時候我還不在,我在四處找工作。”
“哦。”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信。“那我們永遠也不會真正明白了。”
“你是說——明白他遇到什麼麻煩?”
“也包括那一點。”
他們到了美爾大街。街上往來的車輛川流不息。街對面是一溜莊嚴的政府建築。
“肯定有人知道,”他不信。“他的同事,上級,朋友。”
“事實上,的確有一個人。如果你想聯絡,也許可以安排一下。也許我會舉辦一個晚宴,之後你們可以約個時間會面。”
“布麗奇特,辦嘛,求你。我會非常感謝你。”
“我會的。”
他們親吻告別,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布麗奇特走白金漢宮方向,休走特拉法加爾廣場方向。他轉身看著她,想想她可能也會轉過身,向他揮手,就像她和卡爾離開巴黎時那樣。但她沒有,而是堅定而穩步地朝前走去。
貝絲已經到了普林斯里真特酒吧,背對著一面鏡子坐在一個角落裡。她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襯衣,一條牛仔短褲和一雙旅遊鞋。她的頭髮仍是盤在頭頂,幾綹的鬈髮垂在臉上。桌子上放著一個空啤酒杯。
她面帶微笑。休俯身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抱歉,我來遲了”,他說。
“你沒遲到。”
“我也不抱歉。我只是想看看向你道歉你會不會冒火。”
他去點了些啤酒。酒吧裡非常擁擠,也很吵。一層煙霧瀰漫在空氣裡,壓得很低。他擠到吧檯,然後用一隻手端著兩大杯擠了回來——滴酒不灑。
“有些東西告訴我你練過這一招”,她說。
“練過。”
她笑著接過酒。
“進行得怎樣?”他問道。
“研究嗎?還可以。”她笑著說。“你呢?”
“不錯,相當好。”
警戒幕又拉起來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想想這地方要是在紐約會如何。”
“落地就會生根。太適合交際了,照明也非常不錯。”
“我從沒真正融入過酒吧的環境。”
“我也是。不過我喜歡它們的名字——金皇冠,大象與城堡。”
“懶漢與生菜。我最喜歡。”
“紐約人喜歡酒吧。一個光線幽暗的地方,小杯酒,一個多疑的愛爾蘭酒吧服務生,在你兩側的空凳子,唱機裡放著弗蘭克·辛那特拉的《與我一起飛》。”
“打住。你讓我開始懷鄉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