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懷鄉病,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她跟著他來到外面。他領她走了幾個街區,在米基·弗林恩的美式檯球房前停了下來。
“你說得一點沒錯。”她說。
他們又每人喝了兩大杯,並打了個平局。第三局他們賭了5英鎊。她大獲全勝。他付給她硬幣。她露齒一笑,把它們全裝進了短褲口袋。
他們走到帕克皮斯,在草地上坐下來觀看一場傍晚板球賽。白隊的球員每打一個球就移動得非常快。
“我從沒學會這種球。”他說。
“只是比棒球時間長一點,規則還要傻些。”
他們說話多了一些,然後繞過球場,在離攝政王街不遠的椅子上坐下來。天漸漸黑下來。
“給我講講你的婚姻情況,”他說。他對自己的措辭感到很懊悔——太笨拙了,一聽就知道是想打探對方。但他的確想了解她。
“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知道。出什麼問題了?”
“誰能說得清楚呢?”
“說說看。”
“好吧。開始的時候很不錯,那份新鮮感很令人興奮。我當時真的很喜歡馬丁。他詼諧,迷人,比我認識的任何人知識都淵博。他能以英國人那種難以言傳的微妙方式讓你驚歎。你看的任何一本書他都讀過,但他不會馬上說給你聽,而要在你講出對書的理解後,他才會發言——而他的解釋又總是更加深奧。
“我是那種美國人,是一股新鮮氣息,快人快語。我愛上了英格蘭,而馬丁就是所有那一切的化身。豐美的晚餐,眾多的朋友,深邃的談話。下雨的星期天,燃著火爐,我的椅子旁邊一大堆報紙。到通風的鄉村老房子過週末。劍橋貴賓桌上十幾種不同的酒。激進的政治觀點也不乏正確性與判斷力——對一切事、一切人的判斷。那一切都讓人感覺如此……安全。”
“聽上去不錯。”
“是的,有一陣子是這樣。但不久馬丁就病了。他的行為變得很怪異,情緒變化很大,嚴重抑鬱。他的朋友們告訴我說,在遇到我之前,他就不時那樣。我本想與他相守在一起——至少我是這樣想的——但我們相互還太不瞭解。我並不真正地喜歡他——我是說,還不是愛得死去活來的那種。我原想我們結婚後就好了,因為時間久了,我的愛就會增長,會變得更加牢固。但事實並非如此,愛也沒增長。我們成了朋友。有一天在希思羅機場的行李傳送帶處,那一切就結束了。”
“說詳細點。”
“當時我們出去旅行。我們幾乎是從未停息地對抗了一年多時間。這是又一次絕望之旅。我們希望到外面去,把所有一切都解決好。我們去了黑山海岸外的一個小島。那地方叫斯韋蒂斯特凡,房屋是漁民的茅棚改造成的。小島很漂亮。但我們開始吵嘴,一丁點的事情就會把我們惹毛。馬丁變得非常粗暴,接著又很沮喪。一天,我在外面游泳。他把屋裡打得稀爛,窗玻璃沒一片好的。我們只得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