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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雪下的越來越大,韶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拒絕用膳,急的吉利滿地轉圈。最後只好就地擺上火盆,搭起簡易棚,取來獸皮褥子來擋風雪。

吉利本該是守著韶冬的,韶冬沒肯讓他多呆,連貼身護衛都趕走了。就這麼坐在原地。

他在等祝痕的回覆,無論如何都得等的回覆。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只有恢復關係,他才能一點點地抓回祝痕的心。祝痕用盡心思待他十年,他同樣也可以用這樣的方法。

與其說是要找回曾經的情感,不如說是他從來都沒肯放祝痕離開,半步都不行。

就算要利用韶臻甚至是下一個韶頌,也非要祝痕回到身邊,貌合神離也可以,只要回到身邊……

☆、第四十七章

天剛剛擦亮,一個淡淡的白色身影出現在積著厚雪的空地上,沒有靠近韶冬,也沒離開。

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半靠在牆上,姿勢端正的韶冬。一夜的風雪已經將韶冬圍在一個很小的角落裡,眉宇眼睫上也凝結著水珠,應該是冰雪所化。

火盆上也積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哪裡還有熱氣,幸好吉利捧來不少的獸皮褥子,不然韶冬大概就和當年初遇時一樣,整個人都躺雪堆裡,養了好幾年才養回來……

說到初遇,祝痕對兒時相遇的情景已經忘的差不多,只留下依稀的印象,似乎那時也是像現在這樣,是個大雪過後凍人的清晨,連吐口氣嘴都會麻痺掉。

記不太清穿女裝的韶冬躺在雪地裡是個什麼摸樣,唯一記得的清清楚楚的只有韶冬冰雪漸漸融化般的眼神與冷若冰霜的氣質,瞬間驚為天人。

一直都以為就數祝傾長的最漂亮,哪見過像韶冬這樣剔透的像雪堆砌而成的小姐姐。

就是現在回想起,心依舊會悸動。

冬天的日光來的總是緩慢而悠悠,等朝陽與夜色徹底交融在一起時,祝痕看向韶冬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恍惚。雪地的冷光反射著初生朝陽的輝光,竟將眼前的男人氤氳的仙氣逼人。

如此好品貌,世上確實難尋,偏偏是個黑心腸,還是個芝麻餡的。

祝痕很清楚,現在身邊除了幕僚,其實也沒人了。這些人說話在行,做事真還不如祝傾的那批能工巧匠。最起碼能工巧匠沒有文人的傲氣,隨便蟄伏在哪都能做的人不知鬼不覺。

那晚去前朝皇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始終沒有說。就算有人猜到他與韶冬春風一度,他也沒透露顧老將軍早就是韶冬的人,軍權不用肖想,復位也是無望。

這些人如果知道了,只會有三種舉動,沒有一種是他能承受的住的後果。

一是堅持富貴險中求,萬一出事,所有人連帶小壯壯一起喪命。二是他們同顧老將軍一樣倒戈韶冬,將他賣個一乾二淨,將功贖罪,而他與小壯壯喪命。三是內部分裂,有人背叛有人逃命有人去刺殺韶冬,他與小壯壯或許會死在混亂中。

所以,就算韶冬沒說那些話,他已經在考慮怎麼樣才能帶著小壯壯安然地退出皇宮的。苦於身邊有可用之人,卻不敢用。

他正靜靜想著,韶冬忽然動動腿,也不睜眼,含糊地喊了冷,然後咕囔著阿痕二字劃拉著身邊的獸皮褥子,緊緊抱住還翻身死死壓住才沒了動靜。

祝痕隨著韶冬的這一抱又一壓,腦仁一抽,疼的他捏起拳頭,深深地吐了口氣,又吸了一大口夾帶著細雪的冷氣,才壓下再揍一頓韶冬的暴虐。

直到吉利抱著上朝穿的龍袍跑來,喊起韶冬,他才目光平靜對視上韶冬的。

韶冬枯坐了一夜,想了也很多,臨近天亮才肯閉上眼假寐。心累身也累,就這麼睡著。

睜眼竟然能看到祝痕,眼睛亮的驚人,一邊速度更衣一邊咧嘴對著祝痕傻笑。

只是傻笑,沒去問祝痕考慮的怎麼樣,穿戴齊整後又拼命地搓手,搓了半天才敢去拉祝痕。

祝痕的手很和上次感到的一樣冰,韶冬皺起眉,將本吉利遞給他的手爐塞到祝痕手裡,攏攏他的披風心疼道:“怎麼就這樣出來了,走,先回屋。”

韶冬見祝痕低著頭,一聲不吭地任由他拉著回屋,心中狂喜,忍不住摟住祝痕,撅嘴就啄了口。甜的他籠罩在面上的陰鬱一掃而光,眉飛色舞地連連對著吉利打眼色,讓吉利晚點再來催。

收回目光時,忽地一凝,落在祝痕原先站立的雪地上。那裡有一雙腳印特別的深,連邊緣都化為雪水,又重新凝結,剔透成冰碴。

祝痕究竟站在那裡看著他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