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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韶冬拉著祝痕的手一緊,灼灼地望入他眼底。見他眼無波瀾,也無情緒,又緊了緊彼此的手,扯出個難看的笑容,“還是你自己進去吧,我去上朝了,等會再來看你們,能留飯嗎?”

祝痕不語,慢慢地抽回手,繼續往裡走。

韶冬站了會,心裡慌的不得了,還是硬著頭皮快步離去。

他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厚顏到了極點,甚至無恥。但已經到了這種境地,別無他選……當初寧願背叛祝痕也要當皇帝,一開始以為只是為了仇恨,為了家族,報仇才是目的。

現在仔細想想,或許就是已經淪陷在祝痕給予的用心裡。知道總有一天會身份暴露,性別暴露,無法想象只差一步就能登天的祝痕會如何收回感情,他會如何被趕出宮。

自此落入塵埃,再無任何機會靠近已站在巔峰的祝痕……

行為是思想的直接表達,深究下來,原來他從那麼早就開始害怕失去祝痕。

但為何偏偏就是這麼愚蠢地選擇了祝痕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來保護自己的情感?

韶冬面無表情地坐上龍椅,聽著底下臣子的七嘴八舌,當年睡在雪地裡等死的徹骨寒冷再一次席捲全身。

☆、第四十八章

一散朝,顧凜見韶冬又火急火燎地要走人,趕緊長腿一伸,就這麼堵在屏風後。

不過就韶冬居高臨下的獨特眼神,一瞧見,趕緊扯嘴笑,“陛下,好久沒敘敘舊了,為臣想你想的緊。”

韶冬無情地收回視線,手指一撥,將顧凜撥到身後。

顧凜趕緊跟上,隔著一步遠的距離,從問候韶冬身體開始,一直問候到韶冬特地為小韶臻挑的小雛馬。

說的是流利流暢,不帶喘口氣。

韶冬本來就一夜沒睡,祝痕的事早就塞滿了他腦子,現在被顧凜這麼一鬧,表情都要炸裂。

沉著臉不再步行,選擇坐御攆。

顧凜又是咧嘴一笑,扶住御攆的抬扛繼續狂轟濫炸。

韶冬最後不得不停下御攆,終於開了金口。

“說!”

顧凜昂昂頭,得意寫滿臉。“陛下,有空了?”

韶冬眼帶鄙夷,似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沒空,你可以滾了。”

顧凜頓時垮下臉,擼高手臂將一片青紫的傷處戳到韶冬面前哭訴道:“陛下,您怎可以如此不體恤對您忠心耿耿,功勞比天大的本將……”

韶冬立刻打斷,“是少將軍,孤還沒封你為將軍。”說著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顧凜這小子的么蛾子多了去了,就那麼丁點大的心眼,竟然睚眥必報地害他揹著顧凜套的黑鍋被祝痕揍了無數次。要不是祝痕肯揍他也算裡理了他,他非得弄死顧凜不可。

在不然也讓顧凜見識見識什麼叫生不如死,爹還健在,做個靠山足矣,再多要求必然天崩地裂,天昏地暗,天寒地凍,天怒人怨,天愁地慘……

顧凜頓時想起之前陰韶冬陰的太嗨,竟然沒有接到任何懲罰。瞬間寒毛倒立,頭皮發麻,一蹦三尺遠地抱頭嚷嚷,“說好不帶歧視好好待我的,說好沒有負擔照顧我一輩子的,說好……”

還沒等顧凜說出第三個,韶冬已經脫下上朝特用的厚底靴狠狠地砸了過去。

顧凜被砸的三魂少了七魄,直挺挺地仰躺在地上,雙眼翻白,老半天都回不了神。

韶冬居高臨下地看了幾眼,淡定地穿回靴,毫不猶豫地走人。

吉利左看看右看看,好心地留下一件黑狐披風,將顧凜從頭蒙到尾,還用惋惜的語氣安慰了會,“顧少將軍,勸您一句,能死的千萬要出來作死,陛下的心情就靠你了。”

死屍狀的顧凜雙目猙獰:……我不過是來說說祝傾似乎懷孕了,還差點咬死祝岐,都來堵了三天了,怎麼就這麼曲折磨難!還讓不讓人開口了!

還沒到冷宮,韶冬就下了御攆,一臉嚴肅端正地走入冷宮,頗有誰膽敢來阻攔他來蹭飯,他就滅了誰的氣勢。

好像是他想多了,祝痕的那些人只是偷偷地觀望,沒有一個靠近。靠的最近的就是御膳房的大總管正腆著圓鼓鼓的肚子,往新搭起來的灶爐那邊趕小羊羔。

小羊羔眼睛溼漉漉的,不住嗅著空氣細細地咩咩叫著,就是不願意往前挪一步,急的大總管的胖臉上爬滿了汗水。

韶冬木著臉,擦身而過,剛幾步又忽地停下,“小羊找母羊天經地義,還是不殺生,做點蒸乳好了。”

御膳房的大總管不機靈也不可能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