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上揚嘴角。
柒寒明白他想要做的事,但也不會讓他得逞。
正在兩人僵持之間,從窗外飛進來什麼,被夾在中間的松菇撲了個正著。
從狐狸爪子裡拿過那隻紙鳥,順帶著把櫻燎推遠一點,柒寒把紙展開來,那裡頭有莫禾新添的兩行字。
那人已經替他收拾完妖界的殘局,在心裡頭誇獎莫禾的同時,柒寒又有了一些別的什麼念想,不由得換上另外一副面孔,笑意吟吟的抬起頭來,盯著櫻燎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起得一身疙瘩。
“櫻燎,你說我是最重要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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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貳拾伍 。。。
“櫻燎,你說我是最重要的罷?”
看著柒寒不懷好意的表情,櫻燎抿著的嘴角反而又上揚了一個弧度,類似於包容任性孩子一切的寵溺笑容,看著柒寒高昂著他的下巴,“嗯,我是這麼說的。”
“那麼,你就來幫一把你最重要的人罷,” 說著柒寒將手裡的紙遞向櫻燎,“如果那樣,信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接過來的第一眼,櫻燎就明白柒寒這個所謂的幫一把是什麼意思了,也確實是不小的一把,只是不知道換這個人的信任,又會不會廉價了些?
莫禾大仙留言曰,磬犬往你處。
於是,理所當然的,櫻燎被差遣出去尋找磬犬的蹤跡,柒寒則留在屋子裡做他原本計劃好的事情。
“好了。”手指劃過最後那一處介面,柒寒滿意的看著立在屋子中央的陳舒硯,“因為是紙做的容器,所以要儘量避免碰到水,還有,這只是你暫時的肉身,需要每隔十二個時辰再修復一次,懂了麼?”
對於闊別十年再度擁有實體的人,所有感知都顯得極為不現實,陳舒硯侷促不安的反覆觸控著自己的身體,沒有溫度,質感乾燥,和真正的肉身卻又差異,卻已是得來不易,他對著柒寒幾乎要講不出話來。
“怎樣?跟你原來那個不差多少吧?”柒寒問他。
給亡靈憑空製造一個容器,原來出乎意料的費神,總想起民間傳說的,神明何等何等的厲害,還不是個萬事須得自己動手的普通之輩,只是比得凡人,要稍微不普通上那麼一些罷了。
連連點著頭,他卻忽然又疑惑起來,陳舒硯還是拘謹卻不再稱呼柒寒為先生,而是,“仙人不該是送我去往那陰曹地府麼?現在給我這身子又是何用意?”
方才柒寒露的那一手,確實已經足夠讓陳舒硯斷定他就是一方的神明,只是那稱呼,柒寒著實不敢恭維,趕忙讓他改了過去,又補充上自己的解釋。
“你就這麼想去到那種又醜又骯髒的地方?”
柒寒扶著桌子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動作間牽扯到胸口的某一處,突突的泛了一小點感知,他忘了,自己原來還是個傷患。
“你也別急,終歸會送你去的,在那之前好好享受同愛人的時光不是很好麼?”
“您是說?”疑惑多餘驚訝,陳舒硯的表情展露他所想。
真是個老實的人,柒寒在心裡說他。
“就是你想的意思,”說著,他從衣袖裡摸出銀票,是比之前給夏娫贖身的還要多的,柒寒笑想著,這下連私奔的盤纏都夠了,輕輕擱在桌上,“這幾日,你就盡情的同夏娫待在一道罷。”
盡情的享受這最後的時光,也讓我看看,是你所謂十年前的愛戀,還是夏娫十年後的遺忘,你們之間,到底是誰說的才是真話呢?
“柒寒……”
“柒寒,你醒醒……”
迷糊間被人推搡了兩下,柒寒下意識的往床榻的內側移了一些,把臉窩進被子。隔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翻了個身朝向外側,眼睛不睜開。
“你怎麼回來了?”雙眼的疼痛讓他不用分辨都知道旁邊的人是誰。
“嗯。”
勉為其難的睜開眼,柒寒看見對方笑得別有深意,心裡頭忽的警惕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迷糊間他竟覺得嘴唇有些刺痛。
他疑惑的看向櫻燎,卻發現剛才的笑容已經轉換為另一種味道,淺淺的紅色瞳孔,有著柔和的光。
心下輕嘆一口氣,他終歸是搞不懂這人。
不論在醒著的時候,柒寒表現得有多麼精明,睡著之後都是一樣的會犯迷糊,變得渾身滿是破綻。
頭髮凌亂,身體藏在被子下頭,卻意外的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子,櫻燎伸手想去摸他的臉,卻被柒寒無意識拉扯被褥的動作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