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的地上響起一陣清脆的口哨聲。
“無風,1、3、5、7、9號火炮按照預定方位,裝一發赤熱彈。”中央陣地上的炮兵少尉,首先發出作戰指令。
得到命令的兩名裝填手迅速將燒紅的16磅或24磅的巨大球形實心彈,從滑膛炮口填裝入炮膛,隨即由炮刷手把炮彈搗入射擊位置,接著一個火門手刺穿炮彈的彈藥筒,插入一個點火管。因為發射實心彈火炮的仰角與標尺早已在天黑之前校對完畢,無須瞄準。
完成上述準備工作,在少尉發射的號令下,炮手直接用火把觸擊點火管。數秒鐘後,重磅赤熱實心彈在火藥的推動下,衝出炮膛,呼嘯著掠過寂靜的天空,像一顆顆火球飛向預定目標,用於陣地照明的木材堆。
“火炮復位。”少尉繼續下達命令。
開火後,火炮產生後強大的坐力會使得炮身從射擊位置後移大約2米,十多個炮手費力地將火炮推向原位。
“清洗炮膛。”
炮刷手將覆蓋有羊毛(狀物)的推彈杆在水裡蘸一下,再用它清理炮膛,以確保炮膛內沒有火星。
“觀察員提供標尺與角度,準備矯正方位!”
“開花彈準備!”
……
作為軍團炮兵縱隊指揮官的安德魯早在戰鬥前就已將自己指揮權下放,實際作戰指揮的仍由各個炮兵陣地尉官在負責。安德魯之所以待在中央陣地,一是這裡位置好,視野開闊,能從容觀察整個戰場狀態;二是想在最佳位置看看新式武器的巨大威力;三是自己的古怪心理作祟,拿破崙把火炮當做戰爭之神,安德魯同樣在見習。
從表情上看,安德魯顯然不太滿意火炮繁雜無比的操作過程,一門大口徑的16磅火炮配置人員居然高達13人以上,小口徑的也需要4到6人。而且這種沒有線膛的滑膛炮命中率太差,儘管事先矯正了具體方位,但出膛的炮彈在空中胡亂翻滾著,即使是5門火炮同時發射,僅有2顆炮彈準確落在材堆處,其餘的都打到目標十多米的位置。不過,這無所謂了,平原上8處巨大的材堆,用易燃油脂相互連線著,一處引然,其他的跟燃燒起來。幾分鐘後,在叛軍身邊升起了數個火紅的太陽,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整個戰場。
再次發射準備完成後,少尉望著司令官,等候著上司給自己下達命令。按照安德魯將軍戰前安排,所有開花彈的發射,需要得到他的批准。
從單筒望遠鏡裡,安德魯發現第一波進攻的上萬名叛軍,黑壓壓地衝到距離步兵陣地不到600米的位置,藉助材堆燃燒時釋放出的耀眼火光,安德魯能清晰辨別設定在戰場上的方位標誌。
“方位,正前方;距離,600米;目標,叛軍步兵;命令,所有火炮持續發射開花彈。”安德魯下達命令。
“無風,標尺四,仰角12!”
“所有火炮,填充一發開花彈,插入引線3寸!”
“發射!”
……
夏維特依舊緊跟在自己的中尉身後,相距不到一米。當來自前方的炮兵陣地發射第一輪燃燒彈時,他突然察覺中尉的步伐減慢下來,不知不覺中夏維特同樣放慢腳步,小跑改為行走。與次同時,在炮彈著落的位置上,幾個巨大的火堆迅速在他四周燃起,不一會的時間,火紅的光亮映照了整個天空,還在平原上前衝的叛軍行蹤一覽無疑的暴露出來。
夏維特只是個剛剛抓起武器的農民,面對如此情況,與其他叛軍一樣茫然不知所措。紛紛停下腳步,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其間倒有幾個見勢不對的軍官,朝著裹足不前的叛軍士兵大聲叫嚷起來:
“以國王的名義,繼續前進!”
“繼續前進!上帝會保佑我們的。”
“該死的混蛋們,繼續前進,不要等共和國軍的炮彈砸到你們的豬頭上!”
……
軍官們的呵斥有了效果,戰慄不動計程車兵們又開始朝前擁動,只是時不時望望身邊燃燒著的火堆,還有前方靜悄悄地敵人陣地,一種莫名的恐懼襲入心頭。
很快,叛軍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驚愕地發現,從敵人的中央炮兵陣地上再度傳來幾顆的炮彈。只是這些炮彈感覺很奇怪,它們的飛行速度很慢,各個還帶著一根燃燒著小尾巴,在漆黑的夜空中快樂地翻滾著,劃出一道道絢麗的煙幕。
可惜,這些黑忽忽,圓滾滾傢伙裡面包藏的並非節日裡的繽紛煙火,而是些惡魔之子。當做著不規則運動的九枚怪異炮彈,飛到距離叛軍頭上兩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