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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米的位置時,引信觸機彈體內部火藥在瞬間爆炸開花,其肚皮裡塞滿著的各類大小不一的鐵製彈丸;隨火藥強大的衝擊力形成大量破片,奮勇殺向密集人群。

仰頭張望著的叛軍仍誤以為這些炮彈只是實心彈而已,根本沒有伏地做隱蔽準備(在18世紀歐洲戰場上,伏地隱蔽屬於遭遇他人唾棄的膽小行徑,大多是直立或是下蹲的對射)。倒是軍官曾告訴他們,在如此鬆軟溼滑的草地,實心彈不會四處撞擊攻擊人群,只要不是被直接命中,炮彈無法對自己造成有效威脅。

於是,災難出現了。

破碎的彈片連同各類鐵丸一同衝向毫無防範士兵頭上與身上,而更多的致命傷害則是集中在臉上與眼睛裡。每顆炮彈自爆的向下數米範圍內,形成一個個巨大的圓形屍體群,無數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再也爬不起來,惟有十多個僥倖逃生計程車兵卻因為自己的面龐或雙眼被炸傷而爬在草地上痛苦的呻吟。有的因為鑽心的痛苦而讓他們迷失本性,為了解除傷疼,狠狠將雙眼挖出;有的摸黑爬起,張牙舞爪的抓住一個活著戰友,一口咬下;更多的則因為辨別不出前方位置,居然一頭撞進火堆,在熊熊烈火中奮力掙扎,呼喊著戰友來搭救。

可惜,周圍的叛軍早以被這恐怖炮彈做產生的巨大威力所嚇壞,急忙於四下躲散,惟恐避之不及,對於同伴的呼救卻是充耳不聞。

一分種後,當新一輪開花彈落在叛軍頭上,傷亡數字在持續增長。9門大口徑火炮的5輪齊射過後,40多發炮彈所製造的傷亡居然有千人之眾,遠遠超出了拉瓦席的實驗結果。當然,其間有很大部分因素是歸咎於叛軍自身的好奇與無知,居然仰望開花彈在自己頭頂爆裂。

夏維特很幸運,那是他看到中尉首先爬地的動作後,立刻下意識地效仿,從而及時躲過了這一劫。當他抬頭四處張望時察覺身邊少了許多人,只有中尉與他在眼前對望,兩人都看到雙方的表情上寫恐懼,異常的恐懼。在死神的威脅下,兩人迅速重新爬起,踉蹌著同時掉轉身頭往己方陣地跑去。

一人帶頭回逃,就如同多米勒骨牌一般,軍官的示範效應即刻引起其他叛軍的強烈響應,大家相互叫嚷著,紛紛轉身逃向來時的位置。起先是小跑,幾秒鐘後便是狂奔,彷彿自己身後有了無數魔鬼正在追逐著信仰天主教的上帝子民。

……

山口平原的戰鬥已經打響二十多分鐘,共和國軍陣地一邊開火的依舊是中央炮兵陣地上的九門重炮。因為沒有上級軍官的號令,步兵們緊握著步槍仍蹲在胸牆下,或者抬頭張望從自己眼前掠過的巨大彈體。

隆隆的炮聲與身後敵人極度恐怖的慘叫聲不斷傳來。本以為自己馬上可以投入戰鬥,哪知叛軍的實力如此不濟,幾輪開花彈就讓他們徹底喪失戰鬥力,在距離胸牆500多米的地方就嚇得他們集體落慌而逃,與比來時快了三倍的速度,迅速脫離戰場。

“繼續保持預備狀態!”看到叛軍四下逃竄,並沒進入自己射程,軍官們悻悻地下達先前的指令。

可士兵們不太樂意了,他們在向上大喊炮兵吃獨食的同時,還衝著遠遁的逃兵叫罵起來。

“該死的傢伙們,過來啊!”

“過來啊叛軍,讓我來疼愛你們!”

“哈哈,是啊,過來啊,勇敢的膽小鬼們!”

……

望著共和國軍肆無忌憚的挑釁,與無數瘋狂回逃己方士兵的狼狽樣。休斯特的心肺都要氣炸,他強忍住怒火,轉頭對著驚慌異常的方索托上校問道:

“該死的安德魯魔鬼!上校,告訴我,這是什麼恐怖炮彈,居然有如此威力。上校!方索托上校!”

方索托上校渾然不覺,顯然他也被開花彈的巨大破壞力所嚇倒,直到休斯特催促到第三遍才反應過來,急忙解釋道:

“抱歉,伯爵大人。我也不太明白。但我能肯定的那些絕對不是葡萄彈,即使24磅大口徑重炮發射的葡萄彈也不到了400米,而從目前看,它的射程絕對超過了800米,更可怕的是它能設定爆炸時間,準確地落到士兵們的頭上爆炸,真恐怖,真不可思議。這一定是撒旦的表演!仁慈的上帝啊,請給予我們勝利的指引吧!”方索托上校越說越害怕,越說越心寒,不顧一切地在自己胸前划起了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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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葡萄彈的有效射程依據其火炮口徑與填充彈藥等因素有關,大口徑火炮發射的葡萄彈可在200米以上,小口徑的可能只有幾十米,歐洲各國參照標準並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