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行不檢、情事混亂……此計可否?”
桓子瑜聞言,面上便露出了些許失望之色,苦笑道:“先生此計,怕是無用的。男女之事最添風流。以青桓之名,無論長兄與何等女子有染,皆會被傳為美談。哪怕是最低賤的女子,只要一沾上青桓之名,便是一段救風塵的佳話。”
張無庸勾了勾唇,青白的眼白像是閃過了一道微光:“誰說是男女情事?”他的聲音帶著股涼意,黃昏的風拂過,有些陰惻惻地:“我說的,乃是龍陽之好。”
“龍陽之好?”桓子瑜怔了怔,旋即便蹙了眉:“龍陽之好不也是情事?為何一定要是此等私行?長兄與男子或女郎有染,這兩者間並無差別。就算引來旁人微詞,也傷不得他半分。”
“那便要看對方是誰了。”張無庸的語氣涼颼颼地,面上的笑容漸漸加深:“如果對方是高位之人,甚或是某位……”
他將手朝上指了指,笑容越發莫測:“……某位貴胄皇親,比如……”
他說著便向桓子瑜伸去一隻手,一臉深意地道:“且借尚書郎手掌一用。”
桓子瑜驚愕地看著他,遲疑地將手伸了過去,張先生便在他掌中寫了兩個字,似笑非笑地道:“……比如,若是青桓是與這一位有染,則一來可損其名;二來可阻其路;這三來麼,青桓私德不修,桓氏也不過略損些名聲,卻並無傷筋動骨之虞。待事發後,尚書郎還可以向司空大人獻計,請他老人家捨出青桓、保住那一位。如此一來,那一位定會感念司空大人的恩情,司空大人也算在宮中得了一支助力,於大計有益。如此一來,豈非一舉數得、兩全齊美?”
他說著便放下了桓子瑜的手,不顧對方驚懼的表情,施施然地繼續道:“其他的辦法雖然也有用,但要冒的風險太大,尚書郎力量有限、人手不足,只得以小搏大,方有勝算。我仔細算過,此事說來雖險,其實也就是一劑藥的事兒,端午宮宴便可動手。尚書郎方才也說了,司空大人並不會帶你參加宮宴,這不是天賜之機麼?尚書郎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傷自身分毫。”
說到這裡,他拍拍手站起身來,凝視著眼前一脈清溪,語聲寒瑟:“尚書郎手邊正有高手相助,以那人之能,下個藥應該不難罷?”
桓子瑜滿是驚懼的臉上,先是閃過了一絲了悟,旋即便湧出了滿滿的笑意。
“此計甚善。”他將雙掌一擊,雖沒發出聲音,然面容振奮,語聲亦帶笑意,“的確,以我目前的力量,此計是最為適合的。”
第752章 神算也
張無庸的面上倒是未現歡容,仍舊是眸色微寒,語聲也是森冷:“此計唯一難的,便在於如何給那一邊下藥。”
“這個容易。”桓子瑜此時也站了起來,以腳尖踢了踢旁邊的釣竿,眉心微蹙:“端午宮宴並不是正式大宴,那宮裡我也不是一個人不識。所謂財帛動人心,下手的人還是能找到幾個的。再者說,那幾位皆是心口不一,私底下鬥得厲害,找人出手極易。”
說以這裡,他的眉心蹙得越發地緊,沉吟道:“我之難處,還在於藥。”他說著便轉眸看向了張無庸,目露期盼:“先生可有法子尋到好藥?”
張無庸的唇角勾了勾:“這個問題,尚書郎與其找我,不如問一問您的那位幫手。”他驀地轉首回視著桓子瑜,神情很是意味深長:“尚書郎請來的幫手,想是武者罷。他們武人之中,這種秘藥還是很多的。”
桓子瑜被他一語言中,面色陡地變了幾變。
然而,這惶然的神情很快便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微笑著作勢揖了揖手:“先生果然神算也,連這個也猜出來了。”
張無庸負了兩手,平凡的臉上並沒什麼表情:“盧夫人動作不小,有心人自然都會看在眼裡。”他說著又笑了一笑,只那笑容仍舊很是寡淡:“尚書郎若有暇,最好也去勸一勸盧夫人,請夫人行事小心著些,莫要叫人窺破了行跡。青桓其人,難以捉摸,其在府中更有不少擁躉,尚書郎當深忌之。”
桓子瑜聞言,面上劃過了一絲惕色,好一會後方肅然垂了兩手:“先生提醒得是,我回去就與阿姨說。”
張無庸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此時,那一直飄在溪水中的浮子卻是一動,似有魚兒上鉤。
張無庸見狀便笑了起來,指向水中道:“尚書郎且瞧,這魚兒不就上鉤了麼?”
桓子瑜的面上也現出了笑意,倒也沒急著去拉動釣竿,只笑道:“有先生之計,總不怕魚兒不上鉤的。”
語罷,兩個人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