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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沁芳冷冷一笑,猛地一甩袖子抽上那夥計的臉頰:“你胡說!外頭這雪洋洋灑灑下了足有整個時辰了,你這門口卻連一枚朝外的腳印都沒有!”

外頭又走進一個滿身是雪的小內監來,朝著那夥計咯咯一樂,對沁芳道:“四公子說著了,大公子非但沒有出門兒,實則就在後院兒呢。奴婢去打了個轉,就給瞄見了。”

來人正是伺候沁芳的顧念離。

沁芳跟著夥計先朝客廳走,吸引住夥計的注意力,顧念離便尋著機會悄然去尋找了。

夥計一聽登時面無人色。沁芳冷笑指著夥計:“咱們的賬,以後慢慢算。我現下要先去會會我的大哥了!”

沁芳由顧念離引著,到了後院去。

一進院子,就聞見濃重的牛馬味道。沁芳抬眼瞧瞧後院裡幾座巨大的馬廄、羊圈,便明白從前草原的牛羊進京交稅,便都是趕進這後院來的。他順著顧念離的指引,進了羊圈旁一間充作賬房所用的房

舍。

清芳果然坐在裡頭,一臉的怒意。

“沁芳,你這是什麼意思?!”

沁芳清亮地笑,緩緩坐下來,朝清芳道:“大師兄,你怕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清芳怒道:“這裡是涼芳交待我經管的,何時輪到你來說三道四?再說,我好歹是你大師兄,你竟連這一點子尊卑都不顧了麼?”

“尊卑?”沁芳聞言眼中便是一片冷意:“大師兄你錯了!縱然你行首,我行四,那也只分長幼,何來尊卑!你與我原本沒有什麼不同,都是戲子,都是棋子,誰又高過誰一頭去?”

清芳自知失言,卻已無法挽回,只好繼續強硬:“你別忘了,咱們四個被送進曾誠府的時候,主人是如何吩咐的!那時咱們年紀還都小,於是主人千叮嚀萬囑咐,說凡事都要與我商量。主人之意,便是要你們三個都聽從於我!”

沁芳哂笑:“主人也難免有算錯了的時候兒——他以為曾誠當日看上的,是你,於是要我們三個什麼都聽從你的;卻沒想到,到頭來曾誠喜歡上的卻是最冷最不待見他的二師兄!你這位大師兄,反倒成了擺設!”

說及往事,清芳便有些不耐煩。他一揮衣袖:“曾誠已經死了,舊事休要再提!好歹咱們四個算是齊心協力剜除了曾誠,也算完成了主人交給的任務。”

“完成了任務?”沁芳又是冷笑:“主人要的哪裡只是一個死人曾誠!主人要的是曾誠的秘密——他究竟在為誰暗中積攢銀子?南京城中還有多少人是他的同黨!可是曾誠卻這麼死了,銀子和同黨都沒供出來,這案子便成了無頭死案,你還有臉說完成了任務?”

“我豈不明白!”清芳灰頭土臉,低吼道:“所以我才想方設法要將功折罪!這春和當從前是司夜染掌控,他又一向藉此與草原勾連,我便一頭扎進這春和當來,不為什麼銀錢,我是為了挖出司夜染的不軌,到時候交給主人,也算是彌補了曾誠一案的疏失!”

沁芳微微揚眉,悠然道:“那你倒挖出什麼來了?”

清芳一把捉住沁芳的手腕,“你跟我來!”

兩人出了賬房門,清芳將沁芳帶進馬廄。此時是冬季,馬廄羊圈裡都是空的,並無草原牛羊到來。馬廄羊圈裡卻依舊還有惡臭,空中嚶嚶嗡嗡飛著蠅蟲。那些蠅蟲聞見活人熱氣,便一併調轉了頭,朝清芳和沁芳席捲而來!

沁芳揮舞衣袖躲避,怒而大喝:“清芳,你這是想幹什麼!”

清芳卻森森笑起來,把住沁芳的手道:“這些蟲子,你不覺得詭譎麼?”

沁芳疲於撥打飛蟲,喝問:“詭譎什麼?”

清芳目色陰冷:“這些蟲子不是普通的飛蟲,它們是來自草原的嗜血蟲!一旦咬了人,便死都不肯放,直到喝夠了血為止!”

沁芳驚得連連後退,“你怎知道?”

清芳道:“鄒凱屢赴草原,他認得。”

沁芳更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撥打,“這些蟲子這麼兇悍,那這春和當裡的人怎麼還任由它們飛來飛去?怎地不撲殺了去!”

“問得好!”清芳幽幽一樂:“你還應該再多問一句:為何此時草原牛馬都不來的時節,這春和當裡還有這麼些嗜血蟲?”

沁芳便是一驚:“你難道是說……?!”

“沒錯!”清芳冷冷道:“這便是司夜染故意讓人養著的!倘若養成數千百萬,倘若一股腦都撒出去——你說這京師上下,該有多少人丟了性命!況且它們會飛,縱然宮牆都攔不住它們,便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