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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可是從外面聽來,房中一直在響著木魚聲。

篤篤篤,篤篤篤。

於是當懷仁向魏強問起後院的動靜時,魏強也只回復說,月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敲木魚。未曾片時稍離。

【明天見~月船這個戲法很有名,古書中有記載。大家有興趣的可以在網上搜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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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呼之欲出

實則月船也失了算,房間內,他剛起身出去不久,蘭芽便一掀帳子,坐了起來。

蘭芽盯著門冷笑,使了大力蹭著嘴唇。

媽蛋,那牛鼻子剛剛親她,她都知道,可是為了麻痺他,她都只能忍了掏!

就當被癩蛤蟆舔了一口了。

月船這個神棍,自以為裝神弄鬼厲害無比,前腳玩兒順了登天梯的把戲,後腳就忘了他曾親手灌她喝下過黑狗血!黑狗血既然連靈貓香都能剋制,那他剛剛故意給她使的香,又如何能當真將她迷睡了!

俗話說,智者千慮,尚有一失;更何況是月船這樣自作聰明的!

只是那月船費盡心思迷暈了她,他自己出門做什麼去了?

房間中依舊還有木魚的敲擊聲:篤篤篤,篤篤篤。

蘭芽霍地回頭,看向香案,便愣住。只見那空無一人的香案邊,無人手持的木魚錘竟然自行有規律地敲向木魚臌?

蘭芽只覺後脊樑發涼。難道果然是狐仙法術?

蘭芽屏住呼吸,躡手躡腳走向香案去,心下擔心是否那道士自行隱身,她看不見,卻實則還在香案邊?

待得走到香案邊,她這才發現了其中奧妙。

原來木魚旁置一筆架,筆架上懸垂一個小盒。從那小盒裡引出一根頭髮絲,髮絲彼端懸住木魚錘。不知那小盒裡是怎麼使出的力道,惟見經過髮絲牽引,那木魚錘便自行敲擊在了木魚之上——而且間隔精準,使得木魚彷彿有人敲擊一般,規律地篤篤篤,篤篤篤。

蘭芽忍不住伸手捉住木魚錘,一手敲擊,保持聲音;另一手將那小盒啟開。

那小盒極其精緻,不過香盒大小,精金所制。待得剝離了髮絲,那小盒裡頭依舊有精金小針,滴答自行,聲音清脆動聽,卻又不擾神……

這是什麼?難道又是狐仙施法變出來的詭異玩意兒?

不對。

不對……

蘭芽不知怎地,只覺這聲響這樣熟悉,彷彿曾經在哪裡聽過。她便閉起眼睛,側耳細聽……

除夕那夜,闔宮盛宴。繁華富麗的乾清宮,卻有一角幽暗孤寂——她在黑暗中走到那人身旁,耳邊卻是鐘聲如海——

蘭芽心下狠狠一跳。她想起來了!

這聲音,便是那晚在關押司夜染的自鳴鐘處裡聽過的鐘聲!

機械精金鐘,她倒也曾在幼時讀過的《海外風物誌》裡瞧見過。爹爹說那是西洋人的玩意兒,原理卻也還是參照咱們中國水力鐘漏,只不過改成精金所制,越發精巧便捷罷了。

只是彼時這些西洋的玩意兒只是聽說,尚未見過。只有廣州市舶司查扣了一些,進獻給了皇上。於是除了市舶司口岸之外,大明天下也就只有皇宮裡才能見著。她有幸聽過一回,便記住了。

何曾想,那機械的大鐘卻已然能在西洋人手裡發展到如此細小精巧的模樣!

更哪裡想到,就在此處能得一見!

心下便也明白了,原來月船是將木魚錘懸在鐘擺之上,藉助鐘擺的機械動力,牽引著木魚錘按著固定的節奏敲上木魚,所以聽起來彷彿人敲的一般,發出規律勻速的聲音。

當真想不到,那月船竟然擁有這西洋的鐘表,且深諳原理,能巧而用之!

月船,他究竟是什麼人?!

京師。

春和當。

北方冬日裡天黑得早,南京日未曾斜,京師卻已經掌了燈。

沁芳進了春和當,被夥計引著進了客廳。沁芳除下風帽,緩緩撣著身上的雪沫子,邊裡裡外外打量,柔聲問:“我大師兄既不在櫃上,他又在忙些什麼?”

夥計躬身道:“大公子出門辦事了,不在號中。”

沁芳咯咯一笑:“是麼?那我來得倒是不巧。對了,我大師兄是幾時出門的?”

夥計躊躇了一下,回道:“剛走了大約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