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骨質中提取細胞,又要進行無菌催化和培養,這一項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小時候接種過牛痘,疤痕要修復。另外,我還修復了他肩膀上的白斑和背上電擊槍留下的傷疤。
“另外,他的一個手指的指甲變形了,我還得催化培養指甲細胞……”
他真是讓人猴急了。“得了,得了,反應裝置怎麼樣?”
“哦,眉骨上還裂了個細紋,飛船聯隊的那些醫生真是太粗心了。傷口沒有處理過,是自動癒合的,裡面長滿了軟骨組織,都得一點一點地刮淨。他一定是曼科人,骨頭又硬又粗糙,我折斷了一隻鑽頭……”
他肯定看出我不耐煩了,於是改口說道:“反應器正好裝在傷縫裡,當然是經過處理的,以免被骨細胞排斥。裝置上還有微型天線,只好在分子細胞骨節處開個槽了。”
“眉毛邊上疼痛的地方怎麼處理的?”我問道,怕他把裝置放在疼痛處,以後再需要動手術時會被發現的。
他好像很茫然,隨即便想起來了。“啊,哪有什麼疼痛的地方,只不過是我的指甲蓋。”
他看到我又不耐煩了,忙接著說:“它已經放進去了,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疤痕一個也沒有了,我想我十分出色地透過了測試。”
我哼著鼻子說道:“我舅舅曾經有個學生……”
“我想史萊博教授是您的舅爺吧?”
“我有個舅父也是細胞學家,”我不容爭辯地說,“這個學生被指派到一個地方履行一項合同,而他卻遇到一個年輕的寡婦,便置合同於不顧,違背了所有的承諾,悠閒自在地在她那裡住了下來。”
他搖了搖頭。“哦,如果您指的是普拉西婭……”
事實確定無疑了,普拉西婭是塔依爾寡婦姑娘時的名字,他們顯然已發展到了直呼其名的親暱關係。“所以說你要是以為自己現在已經透過測試,那你就大錯而特錯了!我還不知道手術是不是成功,此外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洩露過機密,所以你沒有權利站在那裡等著把合同要過去,合同要等你在布利托……工作站向我報告時才能給你,我會先你一步到達那裡的。”
他看上去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要給你傳達一些指示,坐下!”
他使勁地蠕動著喉頭坐了下來。
我拿出一個事先帶來的小箱子。“這裡有三種語言,你工作中要用的。一種是土耳其語,一種是英語,另一種是義大利語。箱子裡有課本、字典和一部錄放機,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你6個星期的航行結束,你要拼命地學習,你要到布利托……工作站執行任務,說話、讀書、寫字都要用這三種語言。假如你透過了測試手術並掌握了這些語言,而且沒有洩露機密,那時候我會考慮把合同交給你的。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你時時刻刻都會被人秘密監視的,懂了嗎?”
“圖……土……土耳其語或什麼語來著,都是開化時代的語言嗎?這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原始時代的語言,在另一個星系,明白嗎?”
“明……明白了。”
“從現在開始的第10天上午10點鐘,贊科公司要來一輛卡車運這批裝置,他們很清楚該送到什麼地方,他們有去那裡的通行證。”我已經確認過布利斯克歐號的準確起航時間,並向船長交代了一切事宜。
“另外,”我接著說,“贊科公司會送來一個空箱子裝運手術檯,到時候把它裝進去。”
“可……可……可是已經有一個箱子了!一個長箱子。”
“就照我說的做。”我決不能給他任何機會讓塔依爾寡婦拖住後腿。“你要在底部鑽上洞,並讓它能從裡面鎖上。贊科公司的卡車到來後,你假裝讓他們去看要裝的東西,你就要讓他們看到,而且還要把手術檯整理好後裝進箱子,然後你就趁機跳進那個空箱子並從裡面鎖上,讓他們把你運到船上去。”
他目瞪口呆了,但這的確是完美之舉,他可以把塔依爾甩掉,誰也不會看見他上了船。我做事就喜歡乾淨利落。
“能……能在裡面墊個盒子嗎?那……那樣我不會碰……碰著頭。”
我表現寬容起來。“當然可以,”我說。我掏出張交給博爾茲船長的條子,上面寫著:“就是此人,格里斯。”他接了過去。
“我想……我想有很多秘密手術我不太瞭解。”他說了實話。
恐怕你不瞭解的是漂亮寡婦的許多秘密吧。“聽著,還有兩件事。”
“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