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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從花徑中走過,聽到一人在抱怨:“哎,這一下雨就這樣,什麼亂七八糟的垃圾都衝出來了,搞得比平素都忙,還弄得一身溼。”

“快掃吧,誰讓我們都是下人呢,這都是我們份內的事不是,快掃,我的手都舉酸了。”

“切,自己都說是下人了,打個傘還矯情,要不,你來掃,我打傘!”

“我掃就我掃,廢話那麼多,沒看到雨越下越大啊?”撐傘的那個將傘柄往對方手中一放,取了她手裡的掃帚和簸箕,剛彎腰準備清掃,就驀地驚叫起來:“呀,怎麼那麼多蟲子?好惡心啊!”

“說你矯情還真是,沒見過事啊,很多藥渣惹蟲子的,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切~”

“平素我看一般人都是將藥渣倒在路上的,說是可以讓來往經過的路人將病氣帶走,難怪這個藥渣要埋在土裡面,原來怕惹蟲子。”

不遠處的蘭竹,瞳孔微微一斂,驀地頓住腳步。

*

蘭竹來到廚房的時候,冬雨正在將錦溪的湯羹、米粥、小菜、點心一碟一碟裝進食盒裡,而弄兒雙手端了一個托盤正欲出門,迎面碰上她,弄兒面色一喜:“蘭竹,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將你的早膳幫你帶過去呢,可沒人幫我撐傘,又恐淋溼了。”

蘭竹看了看她手上,又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冬雨。

主子跟下人的區別無處不在,例如,主子的食物是用精緻的、有蓋子的食盒裝的,而下人的有個托盤已是算好的。

“謝謝!”蘭竹彎唇一笑,將她手中的托盤接過。

“那我幫你撐傘!”

“好!”蘭竹再次瞟了一眼不遠處慢慢吞吞的身影,忽然想起什麼,轉眸看向弄兒:“康叔有沒有說安排我們兩個今日做什麼?”

“沒有啊,”弄兒搖了搖頭,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哦,因為夫人離開了不是,也不知回不回來,沒有主子伺候,我們做下人的總不能閒著。”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指不定夫人馬上就回來了。”

“不會的,孩子沒平安生下來之前,夫人應該不會回府的。”

“嗯,反正我們就聽上面安排吧。”弄兒取了門邊的紙傘撐開。

蘭竹眼角餘光再次掃了冬雨一眼,手端托盤偎進弄兒的傘中,兩人一起出了門。

*

夜,如期而至。

雨,卻一直未停。

蘭竹將廂房裡的燭火調小,又檢查了一遍窗戶有沒有關好,準備返身回偏房,門卻突然“嘭”的一聲被人撞開。

她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就看到男人渾身透溼地闖了進來。

一股濃濃的酒氣夾雜著夜雨的溼冷隨著門洞開的那一瞬,撲面而來。

蘭竹一驚,果不其然地看到男人腳步虛浮、跌跌撞撞進來,反手“嘭”的一聲將門閉上,歪靠在門後邊,就算戴著麵皮,都難以掩飾住兩頰的潮紅,一雙眸子更是,猩紅得嚇人,就像下一瞬就要滴出血來。

許是沒有打傘的緣故,渾身上下透溼,包括頭髮,沒有一處乾爽。

“相爺”

幾時見過他這個樣子?蘭竹有些嚇住。

見他有些靠不住門板,身子慢慢下滑,眼見著就要跌坐在地上,蘭竹眉心微微一蹙,上前,將他扶住。

可在她的手剛落在他的臂上,他又猛地揚臂一揮,將她的手甩掉,下一瞬,就起身站起,搖搖晃晃往廂房裡面走。

蘭竹以為他是走去桌椅邊坐下,誰知,他竟是直直走到床榻邊,一頭倒在被褥上。

蘭竹一怔,不意他會如此。

溼成這樣,就直接倒在床上,還是別人的床上

看樣子,還真是醉得不輕。

自制力挺強的一個人,怎麼能喝成這樣?

蘭竹擰眉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又轉眸看向床榻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人躺在那裡似是極度痛苦,鼻息濃重,喉嚨裡發出低沉黯啞的悶哼,一聲一聲。

夾雜著窗外風雨飄搖聲,聲聲入耳,蘭竹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想上前看看,卻又心生害怕。

更緊地蹙起了眉,她站在那裡,沒有動。

許久,聲音終於淡了下去,又過了一段時間,除了粗重的呼吸,終於沒有了那讓人心生潮悶的聲音。

蘭竹凝眸看過去,幽暗的燈光下,只能看到男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似是睡了過去。

凝了片刻,蘭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