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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答,凡雍穆王或金氏所奏無不“所請宜許”。他的嘴邊露出奚落的笑容,喃喃地道:“又非是聖人之賢,奏什麼都準……”身邊侍立的宮女形如枯木,神情不敢有一絲變化,猶如魂靈出竅。

少陽公主跨進殿時,正趕上龍佑帝看摺子看到厭煩,她的出現正是一劑絕好的清心劑,龍佑帝馬上精神振奮,跳起來道:“好妹子,你來得正好。”搶步走出招呼她。

少陽撲進他懷裡,“皇帝哥哥,我……”話沒說完,已嚶嚶哭起。龍佑帝眉頭一皺,唉,他竟忘了酈遜之拒婚的事,這會兒的少陽哪裡有陪他解悶的心,給他添堵還差不多。這下子,他不覺越發煩躁。

“好妹子莫哭,遜之這種牛脾氣,嫁了他不是更難捱?不如再給你挑個好的。左家兩兄弟如何?”少陽拼命搖頭,“我不要,我誰都不要!我這輩子也不嫁了!”龍佑帝苦笑,想不出更多勸慰的話,好在此時,太后進宮的聲音已傳了過來。

太后一見哭泣的少陽,立即正色道:“你的事自有母后給你做主,到皇帝跟前哭鬧什麼?我正要和皇帝談此事,你先回宮去。”少陽眼中楚楚可憐,搖頭道:“我要留下來聽。”太后道:“母后絕不會委屈你,你且安心去吧。”

龍佑帝心知太后必有話要揹著少陽,便道:“母后說的是,說你的婚姻大事,也不曉得害臊,纏著我們作甚?”少陽見龍佑帝也要她迴避,只得收起脾氣,悶悶不樂地走去了。

龍佑帝情知太后必然有一頓教訓,果然等少陽一走,太后的臉就如染了一層青苔,恨聲地道:“酈遜之抗旨拒婚,是誰給的膽子?當中有什麼緣故,你想過沒有?”

龍佑帝道:“母后言重。遜之早有婚約,抗旨也是迫不得已。”少陽這樁婚事,他不是沒想過,只是稍微一在酈伊傑跟前提起,就被這一理由委婉謝絕。

“哦?”太后冷笑,“哪家的千金?”

“嘉南王府的郡主燕飛竹。”

“嘉南王的郡主……皇帝恐怕樂見其成?”

“母后說什麼呢,他們兩大王府結親,父皇若在高興還來不及。”

“你倒知道提先帝!”太后一連串冷笑,聽得龍佑帝心裡發虛,“先帝為什麼打發燕陸離鎮守江南?就是要分開酈、燕兩家!你卻一心把他們聯起來,想對付誰呢?”

龍佑帝色變,不想示弱,兀自嘴硬道:“不過結為兒女親家,兩家還是一南一北。”太后一拍桌子,“哼,他們兩人互換兵符的事,你休以為母后不知!他日打進皇城來,看是這兒女親家心連心,還是你這皇帝待他們有恩!”

龍佑帝終於失控,叫了聲“母后”,!憋出一汪淚水,聲淚俱下道:“母后為何總疑輔政王爺要反?父皇若在,看我們君臣猜忌豈不寒心?”他這番話說完,自覺身心皆疲。他不是沒想過其中兇險,可想又能如何?歷代君臣間相互牽制的情形,早如前生般歷歷在目,疑人不用,他不得不賭此一著。

太后咬唇,無力地靠在座上,道:“你以為我想麼?我們孤兒寡母說來無限風光,其實命懸一線。一旦有人不軌,空空四隻手掌能做得了什麼?”

龍佑帝與太后之間最誠懇的一次對話沒來得及展開,便終結在寧妃的請安中。因她是太后堂弟金齊之女,龍佑帝往日見她總是敷衍,難得這回沒厭她來,和顏悅色地說了兩句。寧妃以為時來運轉,格外奉承,巧笑嫣然說了好些話。

太后只得嘆氣,頗有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無奈,擺駕回了慈恩宮。不想她一走,龍佑帝的臉頓時沒了生氣,疲倦地對寧妃道:“朕乏了,你先去吧。”

寧妃剛想撒嬌,見龍佑帝連眼也閉起,便順從地道:“皇上勞累,妾身會幾招推拿,不若陪皇上一面聊天,一面鬆鬆筋骨?”龍佑帝點點頭,靠在椅背上養神。

分寸力度拿捏得正好。龍佑帝遺憾地想,她想是用心學過了,可惜做人的風度氣質,寧妃就做不到恰到好處。她像是一盆倒滿了的水,端了行走總會潑得到處都是,給人數不清的麻煩。

“皇上要立後了,只不知,皇上是想從妃子裡選,還是另娶?”寧妃見龍佑帝眉頭舒展,立即討好地問。

“哦,你說呢?”龍佑帝一驚,立後?寧妃何出此言。

說起這事,寧妃面露喜色。眼下諸宮妃子姓金的僅她一人,而立後這等大事自是太后做主。她嬌笑著倚在龍佑帝胸前,道:“這種大事,皇帝就聽太后的吧。”

龍佑帝忽然沒了心思,推開她的手,道:“我去慈恩宮。”

太后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又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