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花燃收斂了唇邊的笑意,她將眉眼一沉,周遭的氣勢迫人而來,“本格格有準許你們進來麼?”
皇室女子的威儀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女兒身上絕對沒有的,那幾名婢女均是目露驚恐,唯有那名自稱是三少夫人的人的婢女在微變了臉色之後,緩緩笑了,“小主子說笑了。您看,這不一會兒,天就要大亮了。這梳妝打扮,換裝,哪一項不需要時間吶?你又何必因為些誤會,便同奴婢幾個賭氣呢?回頭要是誤了您跟大少的良辰吉日可就不好了,您說,是不是?”
這是在提醒葉花燃這個所謂的未來少奶奶,要顧全大局呢。
葉花燃也跟著笑了。
那婢女沒想到小格格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臉上的笑意險些有些維持不住,只聽葉花燃慢條斯理地道,“無妨。左右本格格都是第二回成親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流程熟悉,可是能省卻不少功夫,不至於連幾句話的功夫都耽誤不得。我方才聽你們聊得聽挺歡。不如我們接著聊吶?啊,我想想看,先前你們說到哪兒了,噢,對了。你們不是好奇你們大少昨夜是不是在本格格房中留宿了麼?嗯,是的,留宿了。天亮之前,悄摸走的。至於昨晚是不是本格格同歸年的第一次,這個問題,不如我命人去叫歸年哥哥過來,叫他親自為你們解答疑惑,可好啊?”
提及大少,那幾個婢女沒有不變卻了臉色的,當然,她們也不由地心存疑惑——
大少,當真會為這個給他戴了綠帽的小格格出頭麼?
可她們誰又敢賭呢?
畢竟,大少爺昨日親自為小格格開的車門,她們可也都是親眼瞧見了的。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那幾個婢女似是這才知道厲害,她們手持托盤,齊齊地跪在了地上,目露驚恐。
可見,謝府內的傭人對於大少的驚懼可想而知。
葉花燃的視線掃在她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她將每一張臉都記在了心上,這才不疾不徐地開了口,“不敢?不敢就對了。聽著。本格格不管你們原來是在哪個院中當值,在你們原來的主子那兒有多得寵,今日你們既然被暫時撥給了本格格,那麼今日,本格格便是你們的主子。倘若惹得本格格一個不高興,婚禮出了什麼岔子,這後果,無需本格格提醒你們吧?”
分明是現成地用了起先那名婢女的話,反過來掣肘她們呢。
“奴婢們不敢!”
不敢?
怕是,不服更多一些吧?
“醜話呢,本格格先說在前頭。本格格呢,從不是什麼器量寬大之人。相反,本格格心眼兒小得很。對本格格好的人呢,本格格定會記在心裡頭,倘使有誰惹得本格格不快……”
葉花燃傾下身,她唇角噙笑,眼底笑意灼灼,聲音輕柔,“本格格定加倍還回去。”
那幾名婢女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
也未叫那幾人起來,葉花燃便返身進了屋。
叼奴欺主,便得叫她們深刻地知曉,何為主,何為僕。
……
謝家這樣的地方,從來不缺耳目。
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葉花燃同今早伺候她的那幾個婢女所發生的衝突的全部細節,便全部傳入了三夫人沐婉君的耳裡。
沐婉君開啟首飾盒,從中取出一個翠綠、瑩潤的玉鐲,在她略微豐腴的腕上認真地比對,她在挑選今日婚禮上要戴的首飾,“那個小格格,當真是那般說的?”
婢女丁香立在主子的身後,恭敬地答,“是。”
“呵。”
沐婉君冷笑一聲,“啪嗒”一聲,將手中的玉鐲復又放回了首飾盒中,又選了一樣金鑲玉的手鐲,“這王府出來的格格,到底是跟普通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兒不同。聽聽,這說的什麼話?嗯?什麼叫,她不是個器量寬大之人,心眼兒很小。對待她好的人,她自然是會記在心裡頭,若是惹得她不快,定加倍還回去。丁香,你說,她這是在暗中跟本夫人叫板呢麼?”
“這……三夫人,這小格格才來咱們府中連一日都談不上,應是談不上同誰叫板?像您說的,她終究是個格格。俗話說得好,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這些所謂的皇親國戚,如今是沒落了,可吃穿用度,禮法教育的,想來比之一般的民眾還是要好上一些。這小格格語氣有點狂,想來是在府中行事便是如此。哪裡就是……敢同您叫上板兒了?”
沐婉君見那金鑲玉的鐲子戴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