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縱使見到,也不知道你的藏身之處,還是不能找到你。”安準憂心忡忡的望著我:“染染,你就這樣害怕他?”
我聽見他叫我染染,眼裡猝不及防的流下淚來。
這是孃親為我取的名字,跟我親近的人,都是這樣叫我的。
現在,能叫我染染的人,所剩無幾了。
我抹了一把淚,鐵著心對安準說:“我定然要找到他們。你不能守著我一輩子。”
他說:“我能。”
我站起身來,道:“這樣過一輩子,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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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就把告示寫了出來。
上面是孃親生前常哼的一首小曲,那調子不像是中原的,詞裡寫的是對故鄉的思念之情,我便猜測著,興許是東南之地流傳的小調。
末尾處,我寫了孃親的一句詩。
周誓中的丫鬟著實多了一些,我清閒的很。他吃飯的時候我看著就是。
叫我沒料到的是,他居然很是風雅。整個上午都沒有出門,潛心作畫。
說到風雅,就非提安準不可。昔日的戰門四傑裡,決戰武功第一,三師兄聞之行兵法詭道第一,四師兄蘇止用藥用毒第一,至於風雅第一,就是大師兄安準。我聽說過安準的武功出神入化,只差我爹爹幾分,但是因為風雅之名太盛,才生生的將他的武功蓋了下去。他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吟詩作對手到擒來,我跟他相處久了,吟詩作對那樣高深的是不行,但是他作畫寫字時我在旁邊看著,耳濡目染,也能略懂一二;我們兩個都閒來無事的時候,下盤棋撫撫琴也算是消遣。他們四人名聲大盛的時候,叫我一陣眼紅,於是擠到他們之間自封五傑,靠的就是用我在安準那裡學來的東西。決戰跟我下棋的時候總是分心,是以我抱著棋盤去與他對弈,叫他大敗了一場,二師兄算是拿下。三師兄聞行之最懂城府陰謀,跟他比對弈我會慘死,於是逼著他跟我比琴技,他那雙手從來就沒沾過琴絃,是以也大敗了。四師兄蘇止的字漂亮,畫卻不行,他跟我比畫,也敗了。他們也是為了哄我,就算是認輸了,我一日之間把四傑戰敗了三個,跑到安準那裡親自做了一大桌子菜感謝他。
雖然我自己算不得風雅,但是我是隨著最風雅的人長大的,眼光挑剔的厲害,一般的東西入不了我的眼。
周誓中的畫,雖比不得安準,卻也十分不錯了。
這麼想著,我就更覺著自己以前誤會他了。
他畫完的時候,恰是午時將至,該吃飯了。我這個貼身丫頭是太貼身了,寸步不離,連飯菜都不用去端。
我就站在飯桌旁,暗暗的繼續瞟那幅畫。
這是一幅山水,叫我看這麼久的,也不是因為周誓中的畫技如何了得,只單純是因為那山水叫我喜歡。
我對江南並不瞭解,只聽聞江南美,但我總是疑心,不在江南正經待上幾年,恐怕也懂不了江南的美。周誓中是正宗的江南人,他畫裡的江南,自然是美的。
等到我安頓下來,外面風聲也不這樣緊的時候,我得囑咐著安準多四處遊玩,如果是他,不知道會畫出多麼好的東西來。
周誓中吃飯的樣子也很有大家公子的氣度,房裡一時安靜無比。
我心想,原來,他先前都是挑了自己頂壞的地方叫我看。他有風流之名,到了我面前就乾脆把風流發展成了浪蕩。
我忽然有些想問他:難道你當初故意對我做那些惹人生厭的動作,說那些輕浮的話,都是為了叫我厭惡你?原來你也不滿意這門親事?
姬家
我過了幾天就又找到安準,把告示交給他。
他開啟看了一遍,皺著眉。
我說:“你得找對你萬分忠心的人,在西南傳聞有姬家人出沒的地方貼告示。還得找傳信的人,只有確定了,才能約定一個見面的地方。”
安準問:“找忠心的人不難,聯絡上姬家人也不難。關鍵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我問:“怎麼這樣說?”
安準遲疑了一下才說:“當年師孃嫁給師父,如果是姬家反對,她就算是背叛了姬家……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