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修建的,怎成了別人家的東西?”
聽到這話,卓璉挑了挑眉,根本沒掩飾自己的詫異。
“我以為只有山下的莊子是桓家的。”
“陛下賞賜了這座莊子,我見山林間的好物也不少,便將整座山頭買了下來,先前建造木屋不過是順手為之,沒想到竟派上了用場。”
桓慎從木櫃中翻出炭火,倒在盆裡,用火摺子點燃,屋裡頓時暖和了不少。
卓璉身上的衣裳略微溼潮,坐在火堆旁邊,冰涼的手腳漸漸生出暖意來,讓她忍不住喟嘆出聲。
男人身形挺拔,似青松般佇立在窗邊,盯著如瀑的大雨,意味不明地說:“看這樣子,今晚我們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歇一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卓璉找出了套簇新的被褥,鋪在板床上,這木屋本就不大,板床更是與軟榻差不多,僅能容納一人。
不知何時,桓慎走到床頭,主動將被褥鋪好。
“璉璉睡床,我打地鋪便是。”
“這床雖小,擠一擠還是能歇下的,山裡本就溼潮,外面下雨涼氣更重,你別仗著自己年輕就糟踐身子,等年老體衰時患上痺症,你就知道厲害了!”
桓慎抬起頭來,低低嘆息,“我怕你不願意與人同眠,我在軍中睡的是大通鋪,偶爾連歇息的地方都沒有,早就習慣了。”
卓璉板起臉,一字一頓道:“我說睡一起就睡一起,你這人廢話還真多!”
作者有話要說: 松膏酒——《中國酒史》
明晚十點見
第89章 番外三
聽到這話; 桓慎表面上十分為難,心裡卻暗藏喜悅,天知道他多想跟璉璉呆在一起; 但前幾日小妻子來了癸水,總是以身子不方便的理由避開自己; 甚至還生出分房的想法。
當時桓慎甭提有多憋屈了; 費盡口舌才讓女人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卓璉主動開口,邀他同榻共眠; 已經算是不錯的進展了。
“若你覺得不舒坦; 千萬彆強忍著,直說便是。”他的聲音略顯低啞,卻極具磁性,讓卓璉心絃顫了顫。
山間條件簡陋; 與鎮國公府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在卓璉也並非矯情的性子,用爐灶燒開水; 將木屋中的灰塵仔細擦拭乾淨; 接著走到布簾後方,取出剩下的絹布蘸溼,擦拭身上的雨水。
木屋外烏雲滿布,彷彿有一張血盆大口,將所有的光線都吞噬殆盡。
桓慎把油燈點燃放在桌面上,隔著薄薄一層布簾; 能影影綽綽看到璉娘窈窕的身段,不盈一握的柳腰,飽滿豐潤的胸脯……輪廓映了出來,如同皮影戲那般。
男人佇立在原地,英挺俊美的面容逐漸漲紅,好在屋中光線昏暗,什麼都看不真切,才沒讓他丟醜。
卓璉未曾發覺任何不妥之處,彎腰拿起一件乾淨的褻衣,披在身上,略帶水汽的黑髮編成麻花辮,配上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整個人都顯得生嫩不少,像是剛及笄的少女。
“快歇息吧,等明日雨停了,咱們就回去。”
得知璉娘打算明日離開,桓慎下顎緊繃,低頭喝了口熱水,藉此掩飾自己懊惱的神情。
“松脂可採夠了?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總不能耽擱正事,多停留幾天也無妨。”
杏眸掃過放在木桌上的揹簍,卓璉勾了勾唇,“松膏酒是釀給自家人喝的,也不賣給客人,這一揹簍松脂就足夠了,釀那麼多還浪費糧食。”
桓慎點了點頭,用剩下的熱水衝了衝身子,又漱了漱口才往床邊走。他認識卓璉足有四年,對女人的性情頗為了解,知道她嘴上不說,內裡卻很是愛潔,若自己不洗乾淨,少不得會受到嫌棄。
他躺在床裡側,高大身軀佝僂成一團,空下了大半床褥,看起來尤為可憐。
“你躺平身子便是,側著睡哪能舒坦?”
將桌面上的油燈吹熄,卓璉面朝著桓慎的方向,打量著寬厚結實的脊背,輕輕把棉被蓋在他身上。
習武之人大都感知敏銳,即使面朝牆壁,桓慎也能分辨出她的動作。
“我不冷,你彆著涼了。”
“胡說。你雖然精氣旺盛,卻也是血肉之軀,同樣會受到傷害,會染上病痛,蓋上被子總能暖和幾分,何況你我還拜過堂,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又有什麼可避諱的?”
卓璉並不算痴傻蠢笨,即便最開始她沒有察覺桓慎的異樣,但此時此刻都過了幾個時辰,從青年僵硬的身軀、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