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贈與妾身三成利潤,事情即可平復下去,否則等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您再是後悔也無法挽回了。”
赫連夫人撥弄著指甲,語氣中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卓府家大業大,三成利可不是什麼小數目,瞥見卓孝同肉痛的德行,她扯唇嗤笑。
“未免太多了……”
“卓老闆可是捨不得?既然、”
話還沒說完,便被卓孝同擺手打斷,“三成利就三成利,卓某言出必踐,也請赫連夫人信守承諾,以免影響了大家的利益。”
聽了這話,赫連夫人低低一笑,也沒再多言。赫連員外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著的時候將家裡折騰的烏煙瘴氣,若非給妾室都灌了避子湯,指不定會弄出多少庶子庶女,眼下他登入極樂之地,自己的日子倒是越發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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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璉手拿陶罐,將煉好的蜂蜜倒入大甕中,然後飛快地將甕口封住,免得敗了滋味。
費年端了只粗瓷碗坐在桌邊,喝了一口金波,咂咂嘴道,“說起來,赫連員外在汴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竟得了馬上風,死法還真不算體面,再加上被奴才洩露了訊息,在城裡傳的沸沸揚揚,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用溫水洗了把手,卓璉勾唇哼笑。
“費老闆也是聰明人,怎麼在這檔口竟犯了糊塗?普通人得了脫症,恨不得藏著掖著,永遠不讓旁人知曉,偏偏赫連家與眾不同,鬧得人盡皆知。況且您先前也說過了,赫連夫人心思縝密,現在放任事情發酵,要說其中沒有貓膩,妾身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費年登時反應過來,“你是說……赫連員外並不是死於馬上風?”
卓璉給自己倒了一杯山楂酒,小口小口抿著,杏眼微微閃爍,“今早有客人上門買酒,言道卓家酒坊的逢春露都賣光了,數月後才能炮製出來,卓家手底下的長工無數,哪會犯這樣的錯誤?迫不及待處理藥酒,只能說明一點——那物什出了問題。”
山楂酒釀的時長略短,味道偏酸,卻十分適口,她連喝了一小杯,剛想說話,便看到桓慎推門走到廚房裡,那張俊美面龐蒙上了層陰雲,委實��說慕簟�
“小叔,可是前堂有事?”方才她將費年帶到後院時,店裡的客人並不算多,桓母瞿氏在那看著,應該不會鬧出亂子。
黑眸緊盯著費年,桓慎抿了抿唇,不明白此人為何會出現在後院,他跟卓氏有何關係?
“費老闆大駕光臨,桓某有失遠迎,還請您莫要見怪。”
聽到桓慎是來找費老闆的,卓璉心中詫異逐漸平復,費年雖在汴州居住多年,到底也是永平侯府的主子,小叔背後站著的可是三皇子,主動相詢也在情理之中。
卓璉對釀酒以外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更不願招惹麻煩,將裝了蜜酒的大甕挪了位置,拍了拍掌心的塵土,道:“你們先坐吧,酒水都在木櫃裡,想喝什麼自行取用便是。”
說著,她轉身離開廚房,臨走前還不忘將木門掩上。
“費老闆身份不凡,數次來到寒舍,到底意欲何為?”桓慎沉聲發問。
將粗瓷碗放在桌面上,費年微微皺眉,“桓校尉,我與璉娘乃是忘年交,沒有半分不軌之心,你不必如此提防。”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他跟無數人打過交道,眼前的青年雖稱得上少年老成,但言行舉止間仍帶出幾分端倪,要是再磨練一段時日,想必就能完全掩蓋住自己的情緒了。
“桓校尉雖然年輕,卻已經得到了三皇子的賞識,前途不可限量,應該能看出來,費某無意與你作對,也無意與三皇子作對。”費年神情真摯道。
桓慎不會因為區區三言兩語便打消懷疑,但此時他很清楚,自己無法從費年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索性也不再浪費時間,拱了拱手說,“剛剛桓某有些失禮,還請費老闆見諒。”
“這些都是小事,桓校尉無需掛懷,等你回到京城,記得尋一處位置頗佳的店面,估摸著要不了多久,桓家酒就會賣到皇城根兒了。”
費年朗聲大笑,也沒再多言,拎著瓷瓶往外走。
轉眼就到了除夕那天,酒坊沒有開張,福叔桓母正在廚房裡忙活著,卓璉則端著漿糊,準備將對聯貼在門上,她踩著矮凳,於木框上刷了厚厚一層白漿,還沒等調準位置,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瞿氏快步闖進後院,眼底透出絲絲焦急,“璉娘,你哥哥清早便去街上買鞭炮,一晃都過了兩個時辰,還沒回來,這該如何是好?”
卓璉趕忙將盆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