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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姨娘眼底透出幾分詫異,剛想開口詢問,溫熱的液體便滴在她臉上,帶著濃濃腥氣。

“血!有血!”

女人失聲尖叫,如同受到驚嚇的老貓,連滾帶爬地從中逃了出來,守在門外的奴僕聽到動靜,急忙衝到臥房裡,瞥見倒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這才發現老爺已經斷了氣。

轉眼天色擦黑,兩名姨娘跪在地上,面頰青紫,嘴角殘留著殷紅血跡,證明不久前遭受了毒打。

赫連夫人五官僅能稱得上清秀,因年歲過大的緣故,眼角長滿了細細紋路,這會兒挺直腰背坐在原處,抬手便將瓷盞扔了出去,碎片四分五裂,滾燙茶湯潑灑在細嫩肌膚上,兩女疼得冷汗直流,卻不敢吭聲,只能咬牙忍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倆一直伺候在老爺身邊,是誰給他下了毒?”

姨娘們不住磕頭,發出砰砰的響聲,哭道:“妾身與老爺同吃同住,再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生出下毒的心思、”

話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聲音尖利極了:“老爺每日都要喝逢春露,妾身記得,有人曾說逢春露中加了附子,那味藥材毒性不輕,即便最開始沒有發作,這都過了好幾個月了,保不齊積少成多,才造成了今日的惡果。”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出現的姓名都是編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鴨~

第34章

比起貪花好色的赫連老爺; 赫連夫人的手段更加令人膽寒,府裡貌美的姨娘如春筍般一茬接一茬,卻無人能撼動她的地位,出身普通的女子能做到這種地步,當真令人詫異。

指尖在桌面上不住輕叩; 她眼帶威脅:“你們口口聲聲說老爺飲用過逢春露; 這話可得牢牢記住; 待會去到卓家,誰要是敢忘了半個字; 我就扒了你們的皮!”

聞得此言; 兩名姨娘哆嗦地更加厲害; 不住點頭稱是; 那副模樣比面對赫連老爺還要柔順。

夜裡不好行事,等到天亮; 街面上百姓多了,屆時無論去卓府還是酒樓; 都能達到最佳的效果。卓家幾代人做酒水生意; 又是將軍府的姻親,稱一句家財萬貫也不為過,老東西雖斷了氣,但兒子還未及弱冠,總得替他考慮一二。

堂屋裡未通地龍,只燒了火盆子,跪得久了便有一股寒氣直往骨頭裡鑽; 兩名姨娘身上的衣衫單薄,隱隱可見肉光,這會兒說不出的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雞啼聲,赫連夫人站起身子,衝著管家吩咐:“走吧,帶著她們去卓家一趟。”

府邸中的奴才不敢有絲毫怠慢,很快便準備好了馬車,一路狂奔而去。

昨夜卓孝同翻閱古方,幾乎沒怎麼闔眼,此刻正趴在書房中眯眼休憩,豈料外面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將他駭了一跳。

“進來,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如此急躁?”

自打苗平出事後,大管事的位置便換了個人。此人身量微胖,生了一副笑模樣,名叫瞿福生,正是瞿氏以前帶到卓家的奴才,後來被樊蘭收買了,才會做出忘恩負義的背主之事。

瞿福生不斷擦拭著腦門兒上的熱汗,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道:“老爺,赫連夫人就在門外,還帶了兩個姨娘,昨夜赫連員外暴斃而亡,據她所言,正是喝了逢春露所致。”

卓孝同心裡先是一驚,而後厲聲反駁:“胡言亂語!逢春露乃是調養身體的滋補之物,不說有所裨益,也不會害人性命,那婦人滿嘴胡言,當心閃了舌頭!”

說到底,他也怕事情鬧大,讓瞿福生將人帶到正堂,換了身衣裳後急急趕來,甫一邁過門檻,便看到兩個跪在堂下、彷彿鵪鶉般不住瑟縮的姨娘。

“這裡是卓府,而非赫連家,還請你行事收斂些。”卓孝同眉頭緊皺,眼神晦暗不明,闊步行至木椅前落座。

“如今妾身的夫君因喝了逢春露中毒而亡,卓老闆難道不打算給個交代嗎?若您態度誠懇,此事便不會鬧到官府中,如若不然的話,就休要怪妾身不講情面了。”

卓孝同擺了擺手,屋裡奴才紛紛退下,還不忘將兩名姨娘一併拖了下去,他咬緊牙關,問,“赫連夫人究竟想怎麼樣?”

商人最善投機,為了利益甘願鋌而走險。逢春露中的附子毒性極弱,輕易不會出事,哪曾想那赫連員外竟如此不中用,才喝了幾個月的藥酒就一命嗚呼,不管是何因由,表面上都不能跟卓家扯上半分瓜葛。

“明人不說暗話,卓家酒坊在汴州也算是龐然大物,只要卓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