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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與他的故事……我與這個世上許多人的故事,哪怕才發生,其實結局早就已經註定了。”

柳卅偷偷瞧他,容匪轉過頭截住了他的視線:“你偷看什麼?”

柳卅這下光明正大地看起來了,容匪掐他的手心,好笑地看著他:“我喜歡過他,但是我們有緣無分,最後還是分開了。”他往前看,說,“我不想和你分開。

“五十年前我沒死成,你因緣際會也活到了現在,五十年後我們又重逢,你就是我的緣分了吧。”

“我不要和你分開。”

他一味眺望遠方,姿態已近頑固。他對柳卅說:“如果哪一天我瘋得回不來了,瘋得把什麼都忘了,你能不能把我找回來?”

柳卅低了低頭,再抬起頭時,容匪已經來到了他前面,停下了腳步,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裡,吻了他的嘴唇一下:“你要記得去找我,只有你……你找到我,我就會跟你回來了。五十年一場夢,夢到最後就只剩下你了。”

他從未在柳卅面前如此袒露過自己的心跡,聲音和形象都顯得格外虛弱。他在哀求他。

柳卅聽得沒了主張,只好抱緊他,匆忙回答他:“這有什麼難的?”

這個清醒的傍晚彷彿是容匪最後的迴光返照,入夜之後他的精神又不穩定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安,看誰都充滿敵意,對著一棵樹,一根草都能大發雷霆。就連柳卅要靠近他都被他起掌開啟,那一掌還是內勁十足的一掌,打得柳卅胸口立即起了瘀青,不得不回到屋裡,在床上躺下休息。容匪在屋外發了一陣癲,又衝進屋裡來找出了兩個大碗,慨嘆道:“你我分別五十年,就當這一杯酒管十年的情誼吧。”

說著,他喝下五杯空氣,摔碎兩個白碗,大笑著一屁股坐到地上。柳卅怕他被地上的碎片劃傷了手腳,想去清理,可他人才站起來,一枚子彈穿破窗戶擦著他的臉,打進了牆壁裡。柳卅在床上打了個滾,忙看過去,昏暗中,葉卜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把槍,槍口裝了□□,那長長的槍桿正對著柳卅。

“柳卅!我來找你了!”

先前還聽說他人在準備保釋,沒想到竟這麼快就找到了鯊魚島來,柳卅左右張望,他家徒四壁,現下就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找不出來。再說他手筋腳筋被挑斷,就算一雙眼睛還能看穿葉卜的動向,可身體早就已經跟不上了。除非……

柳卅看到了容匪,他還坐在地上,離門口非常之近,離葉卜非常之近。

葉卜這時也發現了容匪,他冷笑道:“容先生,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不僅不講信用,還是個縮頭烏龜。”

容匪嗤了聲:“你什麼人,空口無憑就說我不講信用?”

葉卜一愣,縱聲大笑:“都說你瘋了,原來是真的,哈哈哈,一個瘋子,一個殘廢,求人不如求己,我的第三個心願看來還是得我自己完成!”

容匪從地上起來,看看他,又看看被他的槍指著的柳卅,一拍屁股,道:“我看明白了,你們兩個我誰都不認識,你要殺他,那這裡沒我的事,我這個人最怕麻煩,我先走了。”

柳卅心裡一咯噔,葉卜說的沒錯,求人不如求己,他也不指望容匪了,他趁葉卜的注意還被容匪吸引時,一伸手將床上的一卷扯到手裡被子,假若葉卜開槍,暫且就先用這個抵擋一陣吧。

他正這麼想著,槍聲又響了起來,柳卅慌忙舉起被子,眼看著一條薄被在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他尋到後門,用力撞開門板,扔下被子扭頭就跑。他想往不遠處的樹林裡逃,可人才往前邁開一步,右腳一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過去。柳卅在地上翻了個身,低頭一看——他的右腿中槍了。

不等他適應這陣疼痛,又是一槍打在他右手上,他整隻手掌都被子彈穿透,血止也止不住。

天氣已經轉涼,冬日漸近,柳卅的右手因為傷痛痙攣著,一股股從傷口湧出的血不斷往外冒熱氣。

“你要殺的人是我,你別動容匪。”他對朝自己走來的葉卜說道。

葉卜吹了聲呼哨:“容先生幫我那麼多,我還是個念舊情的人。”

他將槍□□褲腰帶裡,摸出把小刀,柳卅知道他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早前將朱英雄大卸八塊,如今落到他後人的手裡,無論被怎麼對待,他都認了。

葉卜也確實沒讓他好過,踩住他的胸口,一刀就□□了他右手的槍傷裡,柳卅倒抽了口涼氣,不知是不是因為如今他的內力渙散,之前受過無數次外傷,全都沒有今天這次這麼痛過。葉卜還故意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