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件物什實在是機緣巧合。
當年勞工掘地,挖到一個半尺長、杯口粗細的竹筒,就地就扔了。是他恰巧經過,一眼看出那竹筒是苗疆才有的佛肚竹,不免仔細瞧了瞧。
正因了這麼仔細一瞧,他才發現竹筒之中,藏有一卷久經年月的羊皮卷。
羊皮捲上畫的是陳國的地圖,本沒什麼稀奇。稀奇的是,經過一番研究,他發現地圖還是陳國開國時的地圖,上邊還有諸多他看不懂的標記。
後來,陳國滅亡,他也不好常常把這東西拿出來看,也就收起來了。偶爾想起,也沒有細思。
“上面,藏有大秘密吧?”沈忠書倒來了興致,也不掩飾心底好奇直問子隱,還道:“你不告訴我實情,我可不會白白給你。”
子隱卻道:“本是我陳國的東西,尊公當物歸原主才是。”
“便是你陳國的東西,那也是出現在我府上了。”沈忠書不以為意,“更何況,我私藏陳國舊物,可是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之事。你不感謝我,倒想白白把東西拿了去,恐怕不合道義。”
子隱很有些意外,想了想問:“尊公要我如何感謝?”
“很簡單,告訴我其間的秘密,解了我的好奇之心即可。”沈忠書雖笑著,卻是目光陰沉,一副非知情不可的樣子。說罷他又說出多年的揣測:“可是什麼不得了的寶藏圖?”
子隱不由得笑了笑,沉默了少刻,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瞥到了門外那個熟悉的人影——是沈連城在外面偷聽。
低了眸,思忖之後他終於告訴沈忠書:“有它,我便可找到陳太祖真正的墓葬之地。”
沈忠書聞言卻並不滿意,只是疑惑:“陳太祖的墓陵不是在崮山?”
子隱搖頭,不妨告訴他:“崮山墓陵裡躺著的,並非真的太祖皇帝。”
沈忠書一晌沉默,心想,找到陳太祖真正的墓葬之地又如何?或許,對陳國人來說有些意義,但於他而言,不過是得一堆破銅爛鐵罷了!他可沒興趣。
沈連城終於從門外闖了進來。
她進屋不說旁的,只看著子隱,眸光熠熠問他:“埋在崮山墓陵的,當真不是陳太祖?”
沈忠書頓生疑惑,不解女兒如何對陳太祖到底埋在哪兒的事這麼有興趣。
子隱點頭,還信誓旦旦道:“有尊公手上的羊皮卷,我便能尋到。”
他知道,沈連城是在沈括身邊長大的。找到陳太祖真實的墓葬之地何等重要,她定然想得到。
不過,他也擔心,沈連城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極有可能會把羊皮卷交給她的祖父沈括。但不透過她,想引沈忠書把羊皮卷交出來,只怕不易。
就看她對自己的情意,究竟有多深了。
“羊皮卷是陳太祖給世人留下的唯一線索,暗藏的秘密,現下恐怕唯有我方能解開。”子隱有意這樣說道一句。
沈連城臉上仍是進來時的欣喜模樣,心中卻在暗暗做著盤算。
第062章:決計
羊皮卷暗藏的線索如何解開,沈忠書倒一點不在意。他疑惑的是,女兒如何對此這樣有興趣。
他終於忍不住問沈連城:“阿蠻,陳太祖真正的墓葬之地找不找得到與你何干?”
“阿父,”沈連城不妨告訴他,“陳太祖當年征戰受了重傷,是在逃亡的途中去世的。屍體被運回國,已經潰爛得不成樣子,其隨身攜帶的詹龍珏和帝王劍也不翼而飛了。”
“帝王劍便罷了,詹龍珏可是承天運的皇權象徵,時人都說,得詹龍珏者得天運,可號令四方,一統天下。當時的陳國和西魏找過,現今北齊、南梁、西戎,還有我大周,也無不派人找尋。”
“世人都以為詹龍珏和帝王劍是在陳太祖逃亡途中遺失。現下想來……”沈連城說著看向子隱,不無欣喜道:“若子隱郎君所言非虛,葬於崮山皇陵的並非陳太祖,那帝王劍和詹龍珏極有可能在真正的陳太祖身邊躺著。”
“這怎麼可能?”沈忠書不禁發笑,“詹龍珏那麼重要,陳太祖不傳給陳高祖,卻要帶到土裡去,豈不是蠢?依我看,還是遺失了。”
“阿父有所不知,陳太祖並不喜歡陳高祖。”沈連城說著目光還是落在子隱身上,“我在宮裡時聽說,陳太祖早年生了三十幾個孩子,卻都是女兒。他盼兒子可是盼得頭髮也白了,到了知天命之年,這才有了陳高祖。”
說到陳高祖,沈連城不免笑了笑,“傳聞,陳高祖不過是陳太祖的妃妾與某個伶人私通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