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用濃濃的肉湯煨了一個時辰,想來已經入味,你嚐嚐。”
說一樣,幫他夾一樣,她夾一樣,梅大就吃一樣,等他吃完了,安然再給他夾,見他吃的格外香甜,安然忽覺異常滿足,這樣的男人多好,不挑食,好養活,也不多話,就知道幹活兒,要是自己身邊也有這麼個人就好了。
正想著,忽聽梅先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好香,你們倆倒好,揹著老夫躲在這兒吃好料,該打。”
梅大已經站起來出去扶了老先生進來,安然在板凳上墊了個軟墊,讓老先生坐的舒服些:“下雨路滑,您老怎麼過來了。”
梅先生頗有些孩子氣的白了她一眼:“不過來,還不知道你們倆偷吃這樣的好東西呢,還不給我老人家筷子,想饞在我老頭子啊。”
安然不以為意,知道這位梅先生有些老頑童的性子,遞給他筷子,度著他的喜好,又給他撿了幾塊肉片跟豆腐。
老先生吃了幾口,指著安然道:“想不到你會做這個,這可是徽州那邊兒的吃食,當年老夫遊歷天下,經過徽州,就為這個鍋子,硬是在哪兒待了大半年,不是皇上下了聖旨招老夫進京,老夫說不準就在哪兒落戶了,後來,在宮裡想起這口,纏著你師傅做來解饞,你師傅做出來的倒是精緻,可我吃著怎麼都覺不是當年在徽州的那個味兒,不過,我可沒敢說,就你師傅那個脾氣,我要是說了,以後可就甭想吃好的了。”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這就是老百姓的吃食,東西也是老百姓家常的,御膳房的食材千挑萬選,師傅的做法又是精益求精,殊不知,老百姓的吃食講究的就是一個粗,太細緻反而失了本來的味道,就是把這些食材一層層碼在砂鍋裡,兌上水調料煨一個時辰,就是最地道的了。”
梅先生笑道:“倒是這個理兒,當年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呢,如此好菜豈能無酒,梅大,你去把富春居的好酒給老夫搬一罈子來,老夫今兒不醉不歸。”
☆、第43章 布袋雞
富春居前頭那位東家也是一位老饕;賣的酒頗為地道;是特意從南邊運過來的金華酒;埋在後院的小竹林下頭;吃的時候掘出來一罈子;價格自然不菲;可對於好吃的食客來說;這點兒酒錢都掏不起;也不會來富春居了。
富春居針對的本來也不是老百姓;真正的老百姓也沒這個閒錢下館子;富春居的一桌南席,少說也得幾兩銀子;加上這麼一罈子金華酒,沒有十兩銀子是下不來的。
十兩銀子對於老百姓來說,無異於一筆鉅款;都能買上兩頭豬了;省著些使;夠一家子好幾年的;誰捨得下館子;故此,能來富春居的非富即貴;尤以梅先生這種文人大儒最多。
文人多喜南菜;皆因南菜精雅之名;且許多菜背後都有一個頗為風雅的故事;令人神往;也就備受文人追捧;吃的是菜;體會的卻是江南小橋流水;婉約細緻的味道。
就像大多男人都喜歡江南女子一樣;這種審美觀幾乎左右了所有大燕的男子;所以,像蘇夫人那樣的健康美,就不大被人接受;而自己這種膚白嬌小;大眼小臉的就成了地道的美人兒。
安然其實不喜歡這種嬌弱之美;跟她本身的性格完全不同;卻穿過來就佔了這個小美人的身體;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不是矯情;是真不喜歡;太招眼兒;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例如之前的安嘉慕。
安然後來仔細想過安嘉慕的心態;大約也能理解一二;本來這個世界的審美就是如此;尤其像安嘉慕這種有權有勢的男人;對於自己這種看上去嬌小羸弱的女子;天生就沒抵抗力;之前安然沒有成功;估計是讓大姨娘下了套。
而且,這丫頭的法子也用的不對;太過直接跟迫切;反而會讓男人意興闌珊;而自己跟安嘉慕完全是陰錯陽差;估計一開始,安嘉慕肯定以為自己是使手段對他欲擒故縱。
他這樣的男人,喜歡女人對他用心思;這能充分滿足他的大男人心理;卻又看不上女人使手段;有興致的時候;陪著你玩玩;興致沒了;連看你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以至於,後來發現自己竟然不是欲擒故縱;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驚訝之餘便覺這個遊戲新鮮有趣;興致一起就陪自己演了這麼一出真假大管事的烏龍戲碼。
最後是自己跟他徹底攤牌;發現自己真對他無意;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心理受了打擊;話又說到那個份兒上,也不好再勉強;所以才放了自己。
某些方面上說;那男人也不算真正的壞;至少還有些風度;。
之所以想起安嘉慕,是因梅先生的緣故;幾盞篩熱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