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起找了間賓館開房尋歡。
肖劍說他就那麼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四年前的那家賓館,等他後悔的時候,身旁的女人已經嗲在他的胳膊上不肯離開。
房間裡的主燈沒有開啟,空調開得很大,低檔的裝飾畫裡透出糜爛的色情意味。
一翻雲雨之後,肖劍覺得很滿足,點上了一支香菸緩緩的把煙霧噴出,如果不是空調太冷,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爽。
他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儘管那東西有點髒。剛才和他雲雨的女人已經用浴巾裹住身體去了浴室,水聲和蒸汽從門縫裡溢了出來。
四年後的某一天(2)
睡意上來了,如果不是聽說妓女會在嫖客熟睡的時候偷走錢包,肖劍一定會很熟的睡過去。
肖劍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有人跟他講話“你要喝水嗎?”肖劍睜開眼,模糊看到那女人蹲在床前問她。
於是對她笑了笑,搖了搖頭,伸手去摟她時女人已經走開,在化妝臺前極其認真整理著自己的臉。
“你要喝水嗎?”過了一會,肖劍又被那女人叫醒。
他轉了個身,嘟嚕了一句什麼又要睡過去。
“你要喝水嗎?”那女人端了杯水,更近的坐在床上。
“你要喝水嗎?”那女人好象翻來覆去只會說這樣一句話。
肖劍被弄得很火,正要發作,忽然看到一雙滿是憂鬱和迷茫的眼睛看著他,心頭一緊,某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不認識我嗎?”那女人的語調突然變得一點也不象妓女,很輕柔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摩著肖劍的臉頰,完全沒有半點第力道。
肖劍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幾乎已經要說出某個名字了,可還是搖了搖頭。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那女人笑了,笑的很燦爛很可愛。
“你是……”凌馨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可肖劍完全的發不出音。
那女人又笑了:“其實,我已經死了,我是一個死人。”她的聲音平淡而沒有感情色彩。
“我是被人殺死的!用登山鎬一下一下的砸死的。”肖劍怎麼也動彈不了,在那一瞬間感到血液都已經凝固,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話:“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
“知道!”女人的話突然變得咬牙切齒,目光如電的看著肖劍。
肖劍忽然能動了,他彈也似的跳起來,奪門而出。
他死命的跑,跑,跑!
耳朵里老晃盪著一個聲音“是——你——是——你——”肖劍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我這裡。
我耐心的聽肖劍講完了故事的全部,不否認我也被其中的某些情節弄得很恐懼。
可我看到肖劍整齊的穿戴、我還想到了其他的東西。
“你是說你在四年前殺了一個叫凌馨的女孩和她的男友嗎?”我問他。
“是的!你不相信?”
“你能告訴我那是幾月份嗎?”我問他。
“那時天很熱,應當是在暑假。”肖劍想了很久才回答我。
我笑了,嘲笑而又不懷好意。
我歷數了四年前肖劍的事情:上半年,我、他、還有小泉在北京畫家村貓著,我們最長的時間也沒有分開24小時;整個暑假,我們三個,還有那個已經自殺了的畫家同去了西藏,一直到雪山封山前夕才回來——那已經是十月了。
我拿出我們拍的照片給他看,上面有日期為證。
“可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呀!”我感覺肖劍就象是個夢遊者在一點一點的清醒。
我輕輕的把他遺落在我沙發上的泥土抖落在地上。
“你還知道那家賓館怎麼走嗎?”我問他。
“當然!”我站起身來:“我們去看看!現在!”肖劍猶豫不決。
“你不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嗎?”不由他分說,我拉起他就走。
出門的時候,肖劍只找到他的一隻鞋,想必是在驚慌中遺失了,他穿了我的鞋以後我們一起出門了。
我們打車來到了肖劍所說的賓館:“是從這裡轉進去的,對了,這裡還有個湘菜館……”肖劍一路指點,路越走越黑,越來越窄。
“是這裡了!”車終於停住了。
我們下得車來,看著計程車掉頭逃也似的遠去了。
我看著肖劍,眼睛裡滿是詢問。
眼前的是一個沒有完工的建築工地,我往裡走了幾步,在一堆黃泥旁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