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一雙那麼熟悉的手!我想要掙扎,卻毫無氣力;想要喊叫,也喊不出一絲聲。是一種幾近毀滅的絕望。然而更絕望的是我醒了過來,睜開了鮮血淋淋的雙眼:妻披頭散髮正像一個撒旦的女教徒一樣用曾經那麼溫柔過的手狠狠掐著我,如同對待一個死敵。同時,用牙在我的喉管處撕咬著,還發出一種野獸般“嗷嗷”聲,定要吸乾我的鮮血!一個求生的念頭立即壓倒一切,我抓起她的頭拼死向床頭檯燈的金屬稜角撞去:一下、二下、三下。終於掐住我咽喉的手無力鬆開了,妻卻仍然用那憤恨幽怨的眼睛咬著我的靈魂,在黑暗裡燦然不熄,死不瞑目。
我已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人般,忘卻了喜悲。可眼裡的血卻還沒幹,心裡的靈魂也沒有隨她死去,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使我爬了起來。
我靜靜走到櫃鏡前,用盡所剩的所有氣力凝視鏡中那雙帶血的眸子:它在狂笑、在得意忘形、在暢快飛揚。漸漸它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變成旋渦將所有的黑暗與罪惡完全吞併。
一個生命的終結或許會是另一個生命的伊始。
四年後的某一天(1)
沒有就好
前段時間的某天深夜,具體是哪天已經忘了,我的門鈴急促的響起,迎進來的是肖劍。
肖劍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在這個城市裡。他是個很有風度的畫家,有整齊光鑑的長頭髮和雄性的絡腮鬍須。
他氣急敗壞,滿身泥濘,臉色蒼白、目光迷亂,急促的呼吸和艱難的吞嚥口水、,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是受到極度的刺激所致。
他慌忙不迭的接過我給他的啤酒,恨恨的灌下一大口,我看到他渾身在顫抖,手抖得更加厲害,以至於把啤酒撒了出來弄髒了我剛剛擦過的地板。
換了平常,我會開玩笑要他打掃乾淨,今天知道不同尋常,所以不言不語等他開口。
“我知道這讓人難以置信,但你一定要聽我說下去!”肖劍好容易把自己平靜下來,跟我講其剛才發生的事情。
“要說剛才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向你坦白四年前的一件事情,要知道,你是我朋友……”我只是淺淺的笑了笑,沒有打斷他的話,肖劍告訴我的事情仍然讓我震驚不以。
四年前的肖劍曾經和另外一個青年作家同時愛上了一個叫凌馨的姑娘,凌馨是個很愛做夢而可愛得讓人願意為她去死的女孩。問題是這個女孩也同時的愛著肖劍和青年作家。
我實在懶得描述男女之間的事情,就是兩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同時喜歡那兩個男人。我不是窮搖阿姨,對這樣的多角關係總是感到不知所措。
到了最後的時刻,凌馨準備好了一次三人同出的旅遊,她要在那次旅遊中做出最後的選擇——放棄他們其中的一個而和另一個結婚。
“最後凌馨沒有選擇你是嗎?”我自以為聰明的插了一句。
“不要打斷我!”肖劍突然對我咆哮:“聽我說完!”他們三個人把最後做決定的時刻選擇了這個城市,就在彩田路上的某個賓館裡,凌馨決定讓一向感覺良好的肖劍跌落到人生的最底端。
“我喪魂落魄的會到自己的房間,可我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調情蕩笑的聲音……”肖劍邊說邊把眼睛抬起來,彷彿是在看電影一樣。
“我越來越覺得難受,越來越難受,我敲開了他們的房門,我……”肖劍突然把眼睛閉上,好象一切都已經停止,他再開啟眼睛的時候,雙眼已經通紅、呼吸急促了起來。
“我拿著我們登山用的登山鎬,一下、兩下、三下……最後我殺了他們倆,我看到滿地的血和他們一動不動的趟在地上……”肖劍突然變得讓我感到害怕和陌生,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他是個殺人兇手,而且是個有兩條人命在身的殺人者。
“我跑了,他們一直沒有抓到我。”肖劍好象鬆了口氣繼續說:“你知道那個時候這裡經常有無頭公案最後不了了之。”他怕我不相信,故意補充了這樣一句。
我不敢再插嘴,一直等著他說今天的事情。
後來風頭過了,肖劍又堂而皇之的會到了這個城市,用他的畫筆在這個城市裡做著二流的畫家,生活過得不好也不壞。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一直到今天晚上……”肖劍一直沒有固定的性伴侶,所以透過某些手段獲得滿足也無可非議,和他上過床的女人有多少他恐怕已經不記得,長什麼樣其實他也不怎麼在乎。
在彩田路上閒逛的時候,有女人在路邊招攬生意,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