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威脅要把你抓起來。請你原諒我偶爾打斷你,可是,你講得真是太囉唆了,我為了加快進度不得不如此。請繼續。”
“我還能怎麼辦呢?我沒有其他選擇。為表公平,我沒有要求她退還剩餘幾節課的學費,她也沒有主動提出。可她的鎮定讓我很驚訝。當我告訴她我不再需要她時,她只是微微一笑,點頭同意。
“‘先生,如果你認為這樣對安妮最好,’她說,‘那我也認為這樣對安妮是最好的。畢竟,你是她的丈夫。我祝願你們長長久久,幸福快樂。’
“我早該知道,不能相信她的話。那天早上,當我從她公寓離開時,我相信她心裡清楚得很,安妮早已在她的掌控之下,不可能離開她了。我現在明白,她是那種最惡毒、最奸詐的女人。事後來看,其實一切都很明顯:她一開始就主動給我打折,然後,等到可憐的安妮被她的垃圾洗腦後,她就建議延長課程的時間,好從我口袋裡掏出更多的錢。另外,我也擔心她看上了安妮媽媽留給安妮的遺產——雖然算不上什麼鉅額財富,但也還不少。我是相當確定這一點的,福爾摩斯先生。”
“當時你沒想到這些嗎?”我問。
“沒有,”他回答,“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安妮會對這個訊息作出怎樣的反應。我一整天心神不寧,一邊上班,一邊設想會出現怎樣的狀況,該怎麼委婉地告訴她。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後,我把安妮叫到書房,讓她在我對面坐下,平靜地說出了我的想法。我指出她最近有些忽略了自己的責任和該做的家務,她對玻璃琴的痴迷已經讓我們的婚姻關係開始緊張——這是我第一次把她對玻璃琴的愛好定性為痴迷。我告訴她,我們對彼此都是負有一定責任的——我的責任是為她創造安全舒適的生活環境,而她的責任是為我維持這個家庭。我還說,在閣樓裡發現的情況讓我覺得相當不安,但我並不責怪她悼念我們未出生的孩子。我告訴了她我去見斯格默女士的事。我跟她說,以後再也不用去上玻璃琴課了,斯格默女士也認為這樣最好。我握著她的手,直直地看著她毫無表情的臉。
“‘我不准你再去見那個女人,安妮,’我說,‘明天我會把玻璃琴從家裡搬走。我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表現得很殘酷或蠻不講理,但我需要把我的妻子找回來。我要你回來,安妮。我希望我們能再和從前一樣。我們必須讓生活恢復正常。’
“她開始哭泣,但那是悔恨的淚水,並不是憤怒的淚水。我在她身邊跪下。
“‘請你原諒我。’我說,然後伸出手抱住了她。
“她在我耳邊小聲說:‘不,應該是我請你原諒。我好混亂,托馬斯。我覺得我做什麼事情都不對,可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你千萬不要鑽牛角尖,安妮。只要你相信我,你就會發現,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當時向我保證了,福爾摩斯先生,她保證說,會努力做一個好妻子。她似乎也遵守了自己的諾言。實際上,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做出如此迅速的改變。當然,偶爾我也會感覺到,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暗流湧動的渴望。有時候,她的情緒相當低落,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令她壓抑的東西。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收拾閣樓,但那時玻璃琴已經不在了,所以我也不是特別擔心。我為什麼還要擔心呢?我每天下班回家時,家務都已做完。吃完晚飯,我們也會像過去一樣,開心地陪著對方,坐在前廳,一聊就是好幾個鐘頭。幸福似乎又回來了。”
“我很為你高興,”我平靜地說,點燃了我的第三支香菸,“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來諮詢我。當然,你的這個故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很吸引人的,但你似乎在為別的什麼事情煩惱,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你看起來完全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事啊。”
“拜託,福爾摩斯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都不知道你真正的問題是什麼,怎麼幫你呢?就目前看來,並沒有什麼沒解開的謎啊。”
“我的妻子老是失蹤!”
“老是失蹤?也就是說,她經常也還會再次出現嘍?”
“是的。”
“這種情況有多經常?”
“發生過五次了。”
“她的失蹤行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在兩週前。”
“我明白了。很有可能也是在星期二吧,然後,是接下來的星期四。如果我說錯了,你就糾正我,但我敢打賭,接下來的一週應該也是一樣的。當然,還有這周的星期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