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聞言,任如夏與杜平一互看了眼,便舉步踏進屋內,震撼的情緒一時間還無法平復,但都讓兩人很巧妙地遮掩住。
忍著暈眩的身體,蘇若白不停在屋內屋外忙著,一會從屋外備用的大罈子中舀出乾淨的水,一會再忙著生火,最後才走進屋內,從桌上拿出一小包藥準備熬製。
已經夠難受的身體,在經過如此的忙碌下,在他拿起藥後,準備再回到屋外把藥倒進水壺時,又一次暈得差點倒地。
眼尖的任如夏連忙起身上前攙扶住他,再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坐在椅子上。「我來幫你吧。」一頓,主動拿過他手上的藥,走至屋外替他做完剩下的部分。
在這之中,他腦中不停想著他妻子去了哪的事,帶他返回到屋內,看著杜平一替他倒水,這才開口詢問。「你們父子就住在這?」
蘇若白停下喝水的動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再繼續啜著杯內的水。「嗯。」
任如夏眉一挑,若有所思的眼再環顧了整間屋子,才回到桌前,落坐在他身旁。「你妻子呢?」
頓時間,他停下喝水的動作,拿著杯子的手微微地抖了下,半晌,才緩緩道:「她死了。」語氣顯得格外平靜,聽不出有任何感傷的氣息。
死了!?
任如夏與杜平一又一次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最後由任如夏打破這沉靜,再道:「幾時離開人世的?」他記得,半年前他還幫著他趕回京城,好讓他能在重要時間趕回去看妻子和兒子,怎麼在短短時間內,他妻子就死了?
他深深凝視著蘇若白寧靜的面容,意外地,在他臉上讀不到半點哀傷的氣息,這讓他又更加的疑惑了。
雖說他與他妻子是在長輩的媒妁之言下成親,但依他的性子,就算再不怎麼贊同這樁親事,也絕對會照顧好嫁進門的妻子,若妻子不幸身亡,表現出來的態度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模樣。
這一切,不僅沒消去他內心對蘇家的疑慮,更增添了不少的困惑。
俊眸一轉,他將視線落在緊貼著爹親身側的蘇元安身上,突然間,他腦中閃過了一個畫面。
任如夏揚起嘴角,露出溫和可親的笑容,就這麼對著蘇元安笑。「小安,你娘不在世上了?」要想知道真相的最快方法,便是讓個毫無防備的孩兒說出答案。
他這一問,不僅引來杜平一錯愕的面容,蘇若白也不悅地怒瞪他。「你問小安做什麼?是在懷疑我說的話了?」
眼再一轉,這次直接對上他好看卻帶著怒氣的雙眼。「我不是懷疑,我是擔心小安還這麼小就得承受喪母之痛。」
「娘死了,小安不痛。」
眾人驀地一愣,紛紛看向說出這話的蘇元安。
發現在場的人都看著自己,蘇元安抬起小小的手,緊緊抓住身旁爹親的衣袖,再次重複道:「小安不痛,小安只要爹爹陪。」
眾人又是一愣,蘇若白麵色微地一軟,張開手臂將他給緊緊抱住。
任如夏細細地審視著那張小小的面容,赫然發現他和蘇若白相同,臉上都未有親人離開後所帶來的沉痛。
感覺就像是,他們父子倆壓根不在意有沒有女主人。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感到驚訝,卻是頭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再繼續問下去,也因為他對自己的防心重,遂在感覺到他不願說出後,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只是,他還挺難不去在意,就只好暫時壓在心底裡了。
再看著他,任如夏轉移話題,緩緩再道:「這地方偏僻了點,距離軒香書坊也有段距離,你這樣來回奔波著,不會累嗎?」
問到他內心的痛楚,蘇若白握著杯子的雙手明顯抖了下,雙眼直視著前方,不看向任何人。
「我與書坊再無任何干系。」
「爹爹常去客棧幫忙,掌櫃叔叔都讓爹爹帶吃的東西給我。」
客棧?
任如夏與杜平一再互看了眼,腦中立時浮現出京城的幾家客棧,小間的不說,唯一有名氣的就只有三家,其中一家還是任家所開,而唯一能肯定的,絕對不會是他們自家客棧以及杜平一用中飯的那一家,從他推了蘇元安的行為上就能看出。只是……
他說自己與軒香書坊再無任何關係,這是真的?那不是蘇家祖業嗎?代代相傳的家業,怎會突然說與他無關?
相夫誘子【七】
蘇家父子的話令任如夏更為不解,本想再繼續追問下去,卻因看出蘇若白的不願回答,進而放棄作罷,靜靜地在那待到他喝完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