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不遠的地方,蘇某能自行帶孩子回去,無需再勞煩任公子。」
「不勞煩,反正我現在也閒得很,無事可做,到你那晃晃也能順便打發時間。」
「真這麼閒不會到別處去閒晃?去我家做什麼?」無法再忍耐的他毫不客氣地說著拒絕的話。
若不是看在他幫了自己的份上,他一定帶著小安掉頭就走,不會對他說上半句話。
見他總算不再生疏的與自己對話,任如夏再一笑後,突然抱著藥包蹲至蘇元安面前。「小安,我去你家幫你爹熬藥好嗎?」
「任如夏!你少再那誘騙我兒子!」怒斥著,直接將牽著的兒子拉至自己身後,不想讓他再靠近自己兒子半步。
聞言,任如夏輕聳了下肩,笑看著被拉到人身後的蘇元安,未有站起身的打算。「我只是想問問你兒子的意見,他和你住在一塊,也屬屋子的主人之一,詢問他的意見可沒什麼不對。」
「你……!」怒瞪著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與自己交手多年的對手。
兩人雖認識有近十年的時間,但僅只在商場上碰面,見面後對話並不多,有時候甚至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撇頭不再理會對方,絕對不會有現在這般對話的情境產生,怎麼情勢一變,兩人互動也開始改變了?
他能不能不要這樣的改變?能不能恢復到以往不相往來的關係?
任如夏不動地蹲在原地,滿面笑容地看著被拉至身後的蘇元安,等待他說出自己能去的話。
在他出面替爹親找大夫後,蘇元安對他已有不少的好感,此刻再看他等待自己的回答,小嘴一咧,走出爹親身後,朝他露出稚氣的可愛笑容。「好,一切有勞叔叔了。」
「小安!」蘇若白愕然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不敢置信他竟會說出答應的話。
他記得這兒子不擅於和外人相處對話,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和這從未謀面的傢伙相處得這麼融洽?
任如夏無視他的怒氣,伸手輕撫蘇元安的頭,再道:「喊我任叔叔吧,以後我們的見面時間會變多,有名字喊起來也比較不容易認錯人。」
蘇元安笑著點點頭;蘇若白聞言一愣,不悅地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日後的見面機會變多?」
任如夏站起身,挑眉笑看著他。「你說呢?」話一頓,低頭看著蘇元安,朝他伸出手。「小安,帶我去你家吧?」
蘇元安不多想地再點點頭,看了眼朝自己伸過的大掌,毫不考慮地把小手放入他手心。「有勞任叔叔了。」
再朝他一笑後,任如夏牽著他走出藥鋪,同樣牽著他的蘇若白就這麼被兩人拉著走,形成了在路上鮮少見的兩男牽一子的畫面。
望著三人離開的背影,自認很瞭解自家主子的杜平一一時間竟也不知主子在想什麼。他攏了攏雙眉,從袖口的暗袋內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大夫,便尾隨在後跟著離去。
也罷,去一趟蘇家說不定就能釐清所有的疑惑,還能知道軒香書坊最近的怪異行徑。
也好。
相夫誘子【六】
尚未得知他們所想知道的事,任如夏與杜平一已先讓眼前破爛的屋子給震撼住。
他們怎會淪落到居住在這種地方?這種與他們先前完全不同的住所,讓他們難以置信。
任如夏甚至看見屋頂上和牆壁上有些許大小不一的洞口,要是下起雨來,屋內肯定會漏水。
頓時間,他腦中閃過前陣子的氣候,陰雨連綿,再加上將進入冬的時節,天氣變得有些涼意,他身上的衣服並不厚,該不會是因為如此才染上風寒吧?
蘇家父子率先進了屋,跟著前來的三人就站在門外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
下意識地,任如夏看了蘇元安的穿著打扮,兩人身上雖都穿著粗布衣裳,可不難看出蘇若白擔心兒子受寒,特地在他身上加了不少衣服,小小的身子也就顯得胖了點,圓了些,相比起來,蘇若白的衣服就顯得更少了些。
他真的是為了兒子,情願苦了自己都無所謂。
不知是屋子的主人未開口邀請他們進入,還是他們尚未從震驚中回神,兩人就這麼呆站在門外看著,沒再有任何動作。
半刻,蘇若白轉身一看,發現兩大一小排站在門外的三人幾乎擋住了他的門,這才開口邀請。「你們進來坐吧。」語畢,拉開桌旁兩側的長型椅,便轉身去找能夠熬藥的茶壺。
他這屋子除了簡陋外,東西也不多,所幸藥是給他喝的,隨便拿個東西煮就好,他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