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替他取了如夏的名,希望他能像夏天那樣沒散發出任何香味。
只是,這不過是個謠傳,是否為真可就沒人知道了。
想到這,蘇若白不自覺地動了動鼻子,好奇是否真是如此,可才聞了幾下,便想起現在正逢夏季,依照流傳的話來看,夏季的他身上是不會有其他味道,聞了也是白聞。
撇了撇嘴,他抱緊懷裡的蘇元安,感到有些難受地微微閉上雙眼,重重地喘了幾口氣。
雖然他不停在說著逞強話,可這次的病似乎真的重了點,讓他連走個路都會覺得難受。
繼續被拉著走的同時,蘇若白下意識地往任如夏的方向瞥眼看去,可這一看,竟意外對上他朝自己投射過來的目光,惹得他有些慌忙地拉回視線直看向前方的路。
他不需要外人的幫助,尤其是曾為對手的人,更不需要他的出手幫忙,可這次……
罷了,就看在小安擔心的份上,讓他再幫自己一次吧。等看完病,他一定再遠遠的躲開他,儘可能不再與他碰面,以免被他發現自己不願昭告天下的醜事。
相夫誘子【五】
在一間不算大的藥鋪裡,蘇若白就坐在桌前由著大夫替自己把脈。
他以為,任如夏在把自己帶來這後會立即離開,可沒想到他就牽著蘇元安站在一旁,除了等待,還不時地問著自己的病況,也問幾時會好的話。而另一旁則站著據說是他左右手的杜平一。
他們的關係幾時變得這麼好了?明明在半年前他們還是不相往來的死對頭,現在卻像互相關心的好友,會不會進展太快了?
再說,他壓根沒打算跟他們再往來,不需要這麼過度的關心他吧?
「幸好早來一步,再拖下去,怕是很難再醫好。」放開把脈的手,大夫順了順下巴的長鬍子,面露慈祥的笑容,道:「我開五天的藥給你,早中晚各服用一次,五天後病情應該會好轉。」語畢,他站起身,走進一旁的藥櫃檯寫下藥單與抓藥。
大夫一離開桌旁,蘇元安隨即拉回被牽住的小手,走至爹親身旁,小臉上已有明顯的放心。
「爹爹要聽大夫的話按時吃藥,吃完藥身體就會好了。」
蘇若白垂眸看著他,抬手輕撫了下他的頭,清秀的俊顏上有著為人父的慈愛笑容。「會的,別擔心了,我沒事的。」
杜平一走至任如夏身側,不約而同地與他看著眼前的蘇家父子。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會變成現在這落魄的模樣?他妻子呢?
照理來說,他生了病,該由他妻子來照顧他,決定是不是該請大夫看病,怎會由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來外出替爹找大夫?
諸多疑慮隨著四周飄散而來的藥味逐漸增多,兩人同時看出蘇若白強撐著不適的身子不讓兩歲兒子擔心,杜少惟則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蘇元安緊黏父親有說有笑,他無從打進那對父子之間。
沒一會兒,抓好藥的老大夫再回到桌旁,將手上的一大包藥包放置在他面前,笑道:「記得,下回可別再拖這麼久了,要是因為風寒而丟掉了性命,可就不值得了。」
蘇若白連忙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藥包不停對老大夫鞠躬。「多謝大夫幫忙,在下定會謹記大夫的話。」再說了幾次謝字,牽起蘇元安的手就欲離開藥鋪。
任如夏見狀,先以眼神示意身旁的杜平一,再上前一把拿過他懷裡的藥包。「既然幫了忙,就幫到底吧,我送你們回去。」
藥包一被拿走的剎那,蘇若白不住地瞪視他,對他的死纏爛打有些不悅。
被看見現在這落魄的模樣已經夠了,沒必要再跟著他去看他現在的住所吧?還是說,他非要自己丟臉丟到底?
咬了咬牙根,他深吸口氣,平緩微惱的情緒,平靜道:「多謝任公子出手相助,蘇某定會謹記在心,日後任公子若有需要蘇某協助的地方,儘可直說無妨,只要是蘇某能做到的定會義不容辭幫忙。」
他擺明要在兩人之間拉出既深且長的距離,任如夏一眼就看出,只是不怎麼想拆穿他。
看了看他仍無血色的面容,再看向他身旁矮小的娃兒,俊顏上揚起一抹爽朗的笑。「幫忙嗎?那好,我現在就想送你回家,這忙你一定做得到。」
「……」這傢伙……送自己回家不叫幫忙吧?
他到底要如何才肯放過自己?病都看了,藥也拿了,沒必要再繼續逼著他吧?
微惱地再瞪著他好一會兒,不知是第幾次深呼吸平緩情情緒的他再故平靜道:「敝舍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