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就給抓到這北鎮撫司來了,還請大爺明察!”
說完,她竟然擠出了幾滴貨真價實的眼淚。雖然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可怕死的心是實打實的。別人死一次,她要死兩次,說好的公平呢?!
牧容見她泫然泣下,神色略一詫訝,如鯁在喉。
身後跟著的十來名錦衣衛也是面面相覷,只有君澄故作態勢的呵斥一句:“放肆!這是我們指揮使牧容大人,豈能是你胡亂稱呼的!”
這一嗓子震得衛夕耳膜生疼,她抽幾下鼻子,登時將眼淚憋了回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錦衣衛指揮使放在現代那可是國安局最高長官,美國FBI大頭頭……
腦子靈光後,她懊喪的咬緊了後槽牙。不知道這女人究竟犯了什麼天大的事,竟然出動這麼大的領導逮她,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胸脯劇烈的起伏了幾下,衛夕惶恐的瞪大眼,戰戰兢兢道:“指揮使大人,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吧……”
牧容面色陰沉,這下他總算知道君澄為何說白鳥脾性有變了。
白鳥三人身為錦衣衛的密探,從小可是從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受過嚴苛冷酷的訓練,生死對於他們來說是過眼雲煙。面前這女人哭哭啼啼的,一雙鹿眼裡飽含著真實的恐懼,哪還有半點錦衣衛的影子?
如此看來,這女人確有細作嫌疑。再加上錦衣衛內部有暗鬼,毒煙事件也和章王府脫不了干係,不禁讓人懷疑眼前這個白鳥是被章王府掉了包的。
不過剛才已經察驗過了,這女人的臉上沒有做過手腳的痕跡,這就奇怪了……
牧容和君澄互換了一個眼色,眸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衛夕慌的厲害,像揣了一隻兔子在胸口。等待別人判決的滋味很不好受,時間過的極度緩慢,像抽了大麻似得,連呼吸都變成了慢動作。
半晌後,牧容略一躬身,從木架上抽出一隻油亮的黑鞭子來。在衛夕驚愕的眼光下,用鞭子托起了她的下巴,不溫不火的吐出兩個字:“白鳥?”
又是白鳥……
剛才在大街上,衛夕就聽到君澄喊了她一句白鳥,莫非是這具身體的名字?
她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白鳥,答與不答,各有利弊。萬一白鳥犯了事,而這身體壓根兒又不是,豈不是白擔了一個罪名?
情急之下,她模稜兩可的拿出了老一套,打著馬虎眼:“大人,我記不清了,摔到腦袋了……”
第四章
摔到腦袋了?
那天晚上白鳥三人和不明人士有過一番激烈的爭鬥,受傷的確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牧容的手明顯僵了一下,眼中浮出一股探詢的意味。
見他神色微動,衛夕嚥了口唾沫,大著膽子問道:“大人,你們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牧容收回思緒,拿著鞭子在她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你真不記得自己是做什麼的了?”
衛夕很誠實的搖搖頭,神色頗為無辜。
“那本官問你,你如實回答。”牧容將鞭子仍在地上,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消失的這十多日人在哪裡,做了些什麼,今日又為何會出現在章王府附近。”
這麼多問題接踵而來,衛夕懵了一會,腦子亂嗡嗡的。詔獄裡有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當下除了老實回答也沒別的辦法。
她闔了闔眼,努力回想著老乞丐的說法——
“我昨日才清醒過來,人在京城外的破廟裡。收留我的老乞丐說我中了江湖上的煙毒,昏迷了十多天,但內功深厚,沒死成……”
這句內功深厚,她說得臉上火辣辣的燙,這樣自賣自誇真的好嗎?
衛夕無奈的吸氣,五官擠出一副困惑無解的模樣,繼續說:“我發現以前的事一點都記不清了,就連自己中了煙毒這事也想不起來了……我身無分文,無意間跑到章王府附近,賣藥混口飯吃,作惡的事真的一點都沒幹。大人,請您明察!”
牧容沒接她話茬,像是在心裡辨別她說辭的真假。須臾後他眯起眼,銳利的視線彷彿可以將她灼出兩個窟窿來,“就這些?”
“是是是。”衛夕小雞叨米似得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怯怯補充了一句:“我在一家麵館點了兩碗陽春麵,沒給錢……不過是因為錢袋丟了,不是成心的!”
牧容:“……”
詔獄裡吹來一陣陰風,火把晃了一下,漆黑的牆壁上頓時影影綽綽,像是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