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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獄。

鳥獸散盡後,牧容眸色冷冷的瞥了一眼死去的烏必隆,“收拾起來,看著怪惱人的。”

“趕緊把人拉走。”君澄對著幾個錦衣衛喊了一句,隨後請示道:“大人,白鳥怎麼處置?先拉回衙門還是……”

牧容思忖了一會,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淡淡道:“你說白鳥古怪,不似從前那個了?”

“是的,樣貌無變,人也無大礙,可脾性截然相反。”

“此話怎講?” 牧容自出任指揮使以來,很少動用三大密探,傳達命令也都是君澄去辦。白鳥的脾性他根本不清楚,只是遠看過一眼,知道她是個女人。

君澄說:“一言難盡,大人看看便知。”

“哦?”牧容左手撫弄著繡春刀,眼底光華流動,像是在思考一般,半晌後鄭重道:“為防細作,還是先把白鳥帶到詔獄來,本官親自審她。”

君澄也正有此顧慮,傳言民間易容術盛行,白鳥消失那麼多天,又心性大變,難免不讓人生疑。只不過牧容出任指揮使這幾年,出了名的鐵血手腕,凡進入這詔獄的,不分男女一併受刑。白鳥若是進來了,又有細作嫌疑,恐怕是凶多吉少。

試探的話徘徊在喉嚨裡,君澄望著神情淡然的指揮使,還是沒敢去觸他黴頭。他一邊吩咐錦衣衛將昏迷的白鳥帶進詔獄,又對著花六交待了一聲。

花六領命,即刻帶著兩人出了詔獄。

白鳥是真是假,沒有比流秦和尚貢二兄弟更為清楚的了。

衛夕再次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被刺骨的涼水澆透了。藍白短褐溼漉漉地貼在身上,展齊的頭簾兒也都黏在額上。

詔獄本就陰冷,她打了個噴嚏,牙齒有些發顫。等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映入眼簾的景象差點把她嚇尿——監獄模樣的地方陰森森的密不透光,鐵黑色的火盆裡跳著正旺的火焰。對面牆上掛著奇形怪狀的鐵器,看起來像是刑具。

她木訥的轉了一下頭,只見不遠處放著一個鐵床,上面血跡斑斑,還未乾涸,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腥氣,像是剛有人死在上面。

衛夕的瞳仁一縮,五臟六肺開始搗騰,剛想捂住嘴嘔吐卻發現自己壓根兒動彈不得,竟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木樁上!

她掙扎了幾下,可那粗麻繩捆得嚴嚴實實,除了扎破了她腕上的皮肉之外,沒有絲毫鬆動。

“醒了就別費工夫了,老實待著。”

男人的聲音冷不丁的飄出來,衛夕愣了一記,只覺得這聲音很好聽。張弛而出的嗓音並不暗啞,像是流動的清冽泉水,帶著些不事雕琢的柔韌,估計人也生的俊朗。

只不過她實在沒有雅興推敲下去,慌張的一扭頭,卻見側後方站著一行人,裝束跟傍晚見到的人一樣。

方才說話的男人端坐在太師椅上,頭戴烏紗官帽,雍容挺括的飛魚服完美地襯出了他寬肩窄腰的身材。由於光線的緣故,這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但和身後氣質硬朗的男人們相比,依稀流露出些清新秀雅的神韻。

浮光掠影的掃了一眼後,衛夕悲愴的闔了闔眼。

不出意外的話,她走了狗屎運,穿越二十四小時後被抓進了北鎮撫司。

一定是她在現代挖了太多的古墳,這丫報應來了!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牧容眯了眯眼,眸光在她臉上尋睃了一圈兒。雖面帶惶恐之色,可那張清水玲瓏的麵皮倒是賞心悅目。身材比較嬌小,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

正直妙齡年華,殺戮卻如此之早,牧容有些惋惜。恍惚間聯想到了自己,溫潤的眼瞳隨之黯了黯,他這雙手沾滿人血時也不過十多歲。

君澄見他一直不發話,垂頭叫他一聲:“大人……”

牧容斂了心神,站起來後捋了下曳撒,這才邁著步子走到衛夕跟前。炯灼的目光盯在她身上,彷彿能看透人心似得。

欣長精壯的身材遮住了些許光線,衛夕被黑影籠著,抬眸望向他,目光短暫的凝了一下。

眼前之人生的格外風騷俊俏,眉眼看上去溫和無害。身穿的飛魚服比明幕出土的那件精細許多,金線刺繡的飛魚栩栩如生,戾氣張揚,蘊著不寒而慄的威嚴。

見她失神,牧容皮笑肉不笑道:“你在看什麼?”

衛夕一凜,倏地回過神來,眼瞳中黑暗欲濃,惶惶地喘了幾口氣。

腦袋還在褲腰帶上拴著,此刻她哪還顧得上節操和尊嚴,病懨懨的大喊起來:“這位大爺,小女實在是冤枉啊!不知犯了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