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公子臉上的印子似乎越來越深了。”越嫣然皺眉研究了好一會,才不甚確定地說了這麼一句。
十三公子當場洩氣,恨只恨自己攤上了這麼個天資平庸的對手戲子,顧自調整了半天才惡狠狠地說了句“注意關鍵”。
“什麼是關鍵?”
越老闆擺出副一無所知的可憐相不恥下問,莊英傑伸一手輕輕蓋住越嫣然雙目,在她耳邊柔聲笑道,“這就是關鍵。”
“原來關鍵在於摸黑作業。”
越嫣然很是驚異。
莊十三算是徹底被崩潰了,本想著日行一善送個速成,照這個進度發展下去,就要好人做到底地開精講了,“眼神,我說的是眼神。”
越嫣然抬手揮掉他的狗爪,“讓我看你眼睛直說不就成了?你一手都給遮了我還怎麼看?”
莊英傑長嘆一聲,哭笑不得,“這便是情趣!你以為做情趣非得大張旗鼓,驚天動地?刻意為之不如不為,這般不加雕琢的才叫手段。”
越老闆在聽到“不加雕琢”四個大字之時,也有點理解為什麼彼時的莊英傑笑成了那副德行,原來一個人給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另個人強加意念的場景,的確是誘人一樂。
於是越嫣然就樂了,一半是因為確實想樂,另一半卻是想報仇雪恥。
奈何莊英傑的抗打擊能力很強,他不但沒有被小女子的嘲笑樂亂陣腳,反倒就近取材地拿東西去堵敵人的嘴,以暴制暴的結果就是印證“刀槍棍棒出政權”的不二真理,當然,也不能否認十三公子選用的武器在鎮壓過程中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理論應用到實踐中的刀槍棍棒,乃是他莊英傑自己的嘴。
起初還會有斷斷續續的笑聲從四唇相接的縫隙中滲漏出來,到了最後,那些有的沒的全都變成了或有聲或無聲的淫靡與混亂。
越老闆滿心雜念,眼中盡是汙穢,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去推拒這道貌岸然的男人兜兜轉轉到達終點。不推拒的後果就是失算地沒等到那廝切入正題,她的心理防線反倒摧枯拉朽地被一個吻就毀的乾乾淨淨。
越嫣然從不知一個男子也會如此用心地去接一個吻,冗長的,纏綿的,耐著性子去挑逗的,不為了本能,不為了敷衍,倒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政變,存心要顛覆身下人自以為牢固的防線。
罌粟花般引人中毒的身體撫慰,讓越嫣然在茫然中想起那個站在雲端,遙不可及卻又觸手可及的人,以及長久以來彼此間如同飲鴆止渴的親密瞬間。
第12章 莊英傑
一瞬得失,越嫣然看到的是莊英傑一臉戲謔的嘲諷,嘲諷裡含著與其彼時舉止所投射的暗示完全背離的輕視,兼有玩弄人於掌心得逞後的不屑。
越老闆一個跟頭從夢境跌回現實,不止身體陡然變得僵硬,那因火熱磁場和熱血衝動所激出的熱汗,也都在瞬間凍為冰冷。
莊英傑也感受到身下人四肢的隱隱顫抖,他嗤笑著伏在她耳邊冷笑,“調情是調落差,傻子從平地捧,精明點的從坑裡拉,玩通了的,會將人捧到九重天,再放手摔他到十八層地獄,之後只要你隨手扯扯他,他也會感恩戴德,千依百順。”
莊十三這般不知廉恥的危言聳聽,惹得越嫣然又扇了他一個二月春風似剪刀的大耳光,可惜一急之下竟忘了換邊,才使其原本已經重病在臥的半張臉當場傷上加傷。
莊英傑正講到得意處,被橫空飛來的耳刮子伺候也不停喋喋不休的嘴,他出兩手鎮壓扭動掙扎的越嫣然,拿出去投胎的忙活勁緊著叨叨,“身體脫光了算什麼,你要掌控,就要把對手的靈魂扒光了,讓那些隱秘的,脆弱的,邪惡的,骯髒的,不為人知的都袒露在你面前,你想要的,你想做的,就沒有不成……”
越嫣然聽罷這句,緩和了抗爭,半歪頭瞪眼瞧人彷彿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天外飛仙。
莊英傑再接再厲輕輕一哼,“這世間事,無非是對生死物之掌控。想得到錢權情愛,就該清楚要握什麼在手中。”
越老闆對其言論不敢苟同,“莫非在公子眼中,忠孝禮義也是對生死物的掌控?”
十三公子含笑挑眉,“所謂效忠,便要為君上臂膀,做旁人不及之事,若只為毫無波瀾混跡官場,不如歸去;所謂盡孝,合該弄清雙親所願所想,百依百順屬愚孝,生人不如不生;所謂知禮,須得恪守不可妨人的本分,並非一味講究虛俗禮節,裝腔作勢不如隨心任性;所謂守義,並非錦上添花攀龍附鳳,難得於摯友危難之時,兩肋插刀捨生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