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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子。”

這話實在大逆不道,若是給外人聽了去,當真吃不了兜著走,可他偏偏敢說。

“祥妃原先不過最低一等伺候人的,卻越過眾人先養了一位公主,升了貴人,後來竟又接二連三傳來訊息,終究誕下皇子。似這等兩次有孕又兩次都生下來,還都健健康康長大成人的低位妃嬪,統共才能幾個?可憐外頭卻還一直說她不得寵,當真藏得嚴實。若說她是真如傳言那般一點兒心計也無,呵,那不是你我是傻子,就是宮裡頭各位主兒都改了脾性,打從心眼兒裡要吃齋唸佛澤被蒼生了呢。”

他說的話極為尖酸刻薄,偏偏又不討人厭,杜文聽得直笑。

“再說七皇子,他是一直透明人一般,可你瞧他什麼時候得罪過誰?貌似從沒主動爭取過什麼,可太后憐惜,兄弟和氣,誰也不願意為難這麼個沒有威脅的人,誰也樂得善待他,好彰顯自己的寬厚大度,所以竟是什麼都有了!如今就更好了,親姐姐死了就死了吧,自己先能得了聖人關懷,多大的美事!”

如今杜文還沒有日日上朝面聖的權利,可對各方面訊息也十分靈通,知道眼下朝堂之上已經吵翻了天。

要說也是作的,炤戎在把二公主去世的噩耗送回來的同時竟還提出一個極其過分,只叫人聽了就火冒三丈的要求:他們說當初為的就是和親,可如今二公主自己死了,這姻親便散了,若是大祿朝想繼續維持雙方關係,便要再送一個公主過去!

這簡直是捅了馬蜂窩,連聖人這樣平素不大發火的也當場砸了摺子,又大罵炤戎狼心狗肺。

且不說聖人暴怒,後宮一眾妃嬪也是憤憤難平,而有公主的幾位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聖人要繼續休養生息,最後只得再忍氣吞聲的送一位公主過去。

這一回炤戎使者前來,未必不是試探的:當初一個二公主就折在這上頭,若大祿朝非但沒有反抗,反而又答應了這過分要求,他們豈不是越發肆無忌憚,更要作踐公主了?

正好親生的三公主、九公主這一二年都待字閨中的皇后更是連愁帶驚加氣,弄的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的,雙眼冒火,滿嘴發苦,想著要不要乾脆先隨便抓兩個青年才俊定了駙馬再說。

便是那駙馬再不濟吧,好歹還有個君臣之禮壓著,又能放在眼皮底下,還能翻了天不成?總好過被丟去那蠻荒之地和親,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不說,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客死異鄉……

眼下朝廷內外一干武將都已是耐不住了,天天罵娘,說炤戎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欺人太甚,大不了就玉石俱焚,誰得了便宜不成?省的自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孩兒都給他們糟踐了,回頭卻還該犯邊就犯邊,該鬧騰就鬧騰,沒得噁心人。

可不管武將如何表態,最終能真正左右朝堂動向的,卻還是文臣。

現在聖人正在權衡中,還沒發話,於是這一群文臣便都吵翻了天。

以唐芽為首的唐黨主戰,理由很充分,大祿朝已經休養了將近三十年,也夠久了,如今外賊已經欺負到頭上來,斷然不能再忍下去。不然炤戎越加得寸進尺不說,其他鄰國不免也有樣學樣,群起效仿,到時候我國才是真的腹背受敵。

而以魏淵為首的魏黨自然要對著幹,便主和,聽上去理由也頗說得通:

大祿朝雖已經止戰多年,可之前造成的傷損並未完全復原,若是開戰並無必勝把握。再者南方也有小國虎視眈眈,若他們北線開戰,南方必然也不穩定,必有賊人伺機而動,可如今的大祿朝卻不能長期承擔起南北雙線作戰的巨大消耗,因此須得慎重行事。

牧清寒這個武官自然不必說,就連杜文這等當年曾經贊同和親的文臣也覺得此戰非打不可。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大祿朝整體都處在一種青黃不接的敏感關頭,實在經不起戰爭摧殘,這才被迫和親,可總體還是屈辱的,不過是想換來一線發展生機而已。

然而如今眼見炤戎慾壑難填,又壓根兒不把大祿朝放在眼裡,即便再送一位、十位公主過去,也不管用!

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左右都沒個好結果,又為何還要卑躬屈膝,徒惹鄰國恥笑?

若是擔心前番大祿朝上下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地方遭受旱災重創,可一來炤戎受創更為嚴重,二來如今幾年過去,也早就恢復了。

這會兒沒有外人,杜文說話也放開了,就說:“魏大人也忒瞻前顧後了些,困難確實有,可就算再等幾年,也未必就會比現在少!難不成咱們明白的道理,敵國就想不到?誰能真放任咱們一天天壯大起來呢?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