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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此刻,一雙圓滾滾、黑不溜丟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牠直瞧,小巧的鼻幾乎貼上牠的,好奇十足,哪裡看得到一丁點害怕的神情。

初生之犢不畏虎,這娃兒還真有些教人刮目相看。

“哇,好大的狗狗喔!”小玄歌一骨碌爬起,跪在石床上繼續盯著牠瞧,小手還好奇地摸向牠額前的白毫。

蒼衣忍不住皺眉。原來她把牠當成狗了,堂堂北荒之野的狼王竟被看成一隻小狼犬,實在有損牠的威風。牠隨即站起身,綠瑩瑩的眼眸俯視著仰高脖子呆愣著眼瞅牠的小人兒。

然而,即便是這樣,她漆黑如星子的澄澈眼眸依舊不見一絲恐懼,有的只是滿滿的好奇與驚訝。

“大狗狗,你是從哪裡來的啊?”她竟然還開始跟牠說起話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的主人呢?”揉揉眼,開始好奇地東張西望著。“我記得我追著一隻兔子跑,追著追著……就……好冷好冷……”小小身子驀然顫抖了下,彷佛憶起渾身冰涼的那一刻。

蒼衣看著她,而後從一旁的石桌上咬來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推至她面前。

小玄歌圓睜著眼看牠。“你是要我喝掉這碗湯嗎?”隨即見牠朝她擺了擺尾巴,她又驚奇又好玩地笑開臉來。“大狗狗,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呀?好神奇喲!”

圓溜溜的大眼一邊好奇地盯著牠瞧,一邊接過碗來就著嘴喝下,可才喝了一口,小小眉頭立即垮成八字眉。

“哇!好苦喔!”朝眼前的大狗狗擺了一張苦瓜臉,本想放下碗不喝了,可大狗狗一雙綠眼一直盯著她瞧,讓她不由自主地將碗裡的藥湯一口氣喝完。

見她喝下藥湯,蒼衣又躍回石床上,在她身側躺了下來,朝她低嗥了聲。

小玄歌馬上意會地趴在牠毛茸茸的背脊上。大狗狗身上的毛好溫暖又好柔軟喲,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像是青草和著土壤的香氣,這種舒服的感覺好熟悉呀,彷佛她已經這麼睡了好些天。她邊拿自己的臉頻頻摩蹭著,一邊開始自言自語:“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狗狗,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為了追那隻兔子,我跑了好遠好遠喔!阿爹和姐姐現在一定急著到處找我,我得趕緊回去……”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圓圓的臉蛋瞬間憂愁地垮下,小嘴兒跟著扁了扁,喃喃地又道:“可是,姐姐正在生我的氣……她說她討厭我……怎麼辦?我不要姐姐討厭我。她會來找我嗎?”

想著想著,眼眶忽地一紅,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嗚嗚……我好想阿爹、大哥和姐姐啊!姐姐不要討厭玄歌,姐姐帶玄歌回家好不好?嗚嗚……”

蒼衣靜靜聽著,沒想到看似憨純活潑的她也有心事。牠以為她該是飽受疼愛的,這可從人族頭頭對她格外緊張的態度裡看出來。這幾天,他幾乎派出族裡所有人手不眠不休地尋找。

好個可貴的親子之情哪!就不知道這一份情在人性的試煉下還能保有幾分。

嘴角往上淺淺勾起一抹諷笑,牠垂眼望著方才還嚶嚶哽泣,此刻卻已沉沉睡的小娃兒;那無邪的睡顏似大雪後天地間最純粹的樣貌,純潔、寧靜且祥和,但牠知道,這張臉不會一直是現在這個模樣。

只不過,牠不免好奇,多年後的她,會有怎樣的一張臉……

十年後

“你瞧,她這到底是什麼病?怎麼一年比一年還要嚴重?”

雄渾的嗓音透著焦急,還隱隱藏著些許不耐。

稷匡眉心緊蹙地望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雪的少女,眼神陷入沉思中。

說也奇怪,自從十年前村人尋回失蹤的玄歌后,她便莫名染上心痛、喘咳不止的怪病。初始幾年,發作的頻率並不高,可這些年來,卻有加劇之勢。身為巫醫之後的他,翻遍了醫典古籍,試過無數方法,卻仍無法治癒她。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移至她額心那道朱疤,驀然發現水滴狀的疤痕竟紅得似血,還微微發著光……

“稷匡,爹在問你話呢,你發什麼愣呀?”管祁修沒耐性地粗聲喊道,打斷他的思緒。

一旁的管晴歡斂下眼睫,淡淡地回了句:“大哥,夫君是在思考,你這麼大聲嚷嚷只會阻凝他的思緒,對玄歌的病可沒一點幫助,她這病最怕人吵了。”

三兩句話立即讓管祁修遭來父親一記瞪眼,只得訥訥地縮肩,一邊微感氣憤地瞪了她一眼。他這大妹子愈來愈伶牙俐齒了,自從嫁人後,膽子也好像大了起來,不怎麼將他這個做大哥的放在眼裡。

“阿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