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客棧只是一家三流的小客棧,雖然也設有單人房間,但沒有上房。
上房是設有內間的,單身客卻需要用公廁、公浴等等,所以住的都是三流窮旅客,躲在這種地方,自然不會引人注意。
店面小,客室也狹隘,裡面走道曲曲折折,天井小,院子窄,人住在裡面又悶又熱。尤其是住大統鋪的人多,滿室臭味簡直令人受不了。
晚膳畢,整座店熱浪蒸騰,因此有些旅客乾脆不點燈,大家都跑到天並或院子裡歇涼,所以那些曲曲折折的走道里,少見有人行走,而且幽暗。
只有走道轉角處,掛上那麼一盞鬼火似的小燈籠,朦朧幽光下,走動的人似乎都變成了鬼。
那邊的一盞燈籠不知怎地自行熄滅了,因此走道的兩端,黑黝黝的人影難辨。
兩個鬼影般的人啟門外出,閃在鄰房的門旁和窗下,用目湊近壁隙往裡瞧。
房內有三隻燭臺,燭光明亮o普通的客房只有一根燭,這裡有三根,客人一定相當闊綽。
外面的兩個有偷窺狂的人,片刻便氣息粗重出現異象,有點邪門。
床前堆放著衣物,這種簡陋的單人房簡陋得很,實在沒有地方可以容納衣櫥臺等等奢侈物。
海秀大姑娘雲鬢高挽,脫掉了上裝,露出賽月欺霜的上體,一雙高聳挺拔的玉乳,在燭光下更顯得完美無瑕,令人一看便銷魂,再看更魂銷。
她在擦身,腳下的大木盆盛滿了水。
大姑娘怎好到公共浴室梳洗?
她只好馬馬虎虎在房裡淨身,不知房外有人偷窺春色。
她一面擦拭,一面哼著兩個偷窺客半字不懂的小調,有意無意地不待將動人心魄的酥胸轉向外,似乎有意讓偷窺者大飽眼福,臉上怡然自得的笑容,更增添五七分媚力。
餓狼不是沒見過赤身露體女人的草包,卻也看得神魂出竅氣息沉濁,心眺如鼓,百脈賁張。
微風颯然而過,他毫無所覺。
“咻!咻!”在門縫偷窺的陰狼,悄悄傳來訊號,意思是說:還不動手?時不我留。
他神魂入竅,勉強定下心神,在百寶囊裡掏,顯得有點心慌意亂。
片刻,他到了陰狼身旁。
“我的噴香管呢?”他向陰狼附耳問。
“見你的大頭鬼。”陰狼捨不得收回目光,含糊地說:“我什麼時候動過你的寶貝玩意?”
“這……”“怎麼啦?。”
“不見了。”
“什麼?”陰狼的眼離開了門縫:“會不會留在房裡?快去找來。”
“不可能夠,該死的,大概是丟了!”
“再找找看。”
“在不在我還不知道?找個屁,哼!”
“那……”“來硬的,老四。”
“且慢!”陰狼的目光又回到門縫上:“老大,有點不對。”
“什麼不對?”
“我總覺得,這小娘們有點眼熟,你再詳細看看。”陰狼讓開一旁。
“我一點也沒覺得眼熟。”餓狼向裡面瞄了片刻:“你這輩子見過成千上萬的女人,脫光了的女人看來都差不多。你是看花了眼,老四。”
“我再看看。”陰狼又瞄了片刻:“唔!不對,真有點面熟。”
“管他娘面熟不面熟,進去。”餓狼等不及了,快被慾火焚燬了心,如果再多瞄幾眼,不爆炸才怪。
陰狼剛想起是在沁州山區,碰上答應聯手劫寶的海秀姑娘,剛想出聲警告,餓狼已經砰一聲將門撞開了,來不及啦!
其實房門沒上閂,用不著費力撞,一推就開。
假使餓狼不是昏了頭,色迷心竅命該如此,就應該想想可疑的徵候。
一個單身的美麗小姑娘,住二流客棧的簡陋房間內脫衣擦拭身子,怎敢不顧房門的?
就算山區裡缺水窮困,有些女人在家裡有待不穿上衣赤身露體事屬平常;但海秀天生麗質,衣衫非綢部緞,住在三流客棧已經不近情理,光著身子還在唱小調,沒有一個本地姑娘們有這麼大膽肆無忌憚。
有如開門讓客,海秀姑娘笑面相對闖入的暴客,僅用浴巾半掩住高聳的酥胸,居然毫無羞態,本來流露著英氣的面龐,卻綻起令人心蕩的微笑。
“又碰上你們啦!”她大方地伸出光赤的玉手,向房中唯一的長凳一伸:“請坐,等會兒咱們好好談談,沒想到你們也住在這間客棧裡。”
餓狼這才吃了一驚,但慾火更旺。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