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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培拉貴族無法想像的高強本領,他有可能掌握它們。兩年之內,他學會了文明社會普通孩子五年才能掌握的知識。他在數學方面極有天賦,還學會了怎麼使用青河程式最上層和下一層的程式介面。

蘇娜的模樣幾乎和她進人冬眠箱前完全一樣,只有一點區別:不知怎麼回事,她竟然顯得年輕了些。一天,他發現她注視著他。

“怎麼了?”範問。

蘇娜笑了,“長途飛行過程中,我從來沒見過小孩子。你現在是—多大?按堪培拉的演算法,十五歲了?佈雷特告訴我,你學了不少東西。”

“對,我要當個青河人。”

“唔。”她笑了,但不是範記憶中那種慈祥、保護人似的微笑。

她好像真的非常高興,也沒有不相信他的話,“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我的時間也多著呢。”

這一次,蘇娜·文尼一連值了四年班。頭一年裡,佈雷特·特林尼也在,他延長了自己的值班時間。重奏號可以進去的一切地方,他們_三人全都走遍了:醫療艙、冷凍箱、指令艙、燃料箱。為了達到磁場吸附式推進器的巡航高速,重奏號消耗了幾乎兩百萬噸氫。所以現在,它成了一個巨大無比、裡面幾乎沒什麼東西的空殼。“如果目的地不能給我們提供支援,我們再也別想飛起來了。”

“可是,燃料是可以補充的呀,就算目的地是一顆氣體巨星也行。連我都知道怎麼調整程式、補足燃料。”

“是啊,我們在堪培拉就是這麼做的。但如果不大修,我們飛不了多遠,就算飛到什麼地方也什麼都幹不成。”蘇娜頓了頓,小聲罵了一句,“那些該死的傻瓜,留在堪培拉幹什麼?”兩種情緒撕扯著她的心:對決定留下的船長的憤恨、對拋下他們不管的自責。

佈雷特·文尼打破寂靜,“別為他們難過了。他們冒了最大的風險,可一旦這一把賭贏,堪培拉就會出現我們原本追求的消費者群體。”

“我知道。可現在,沒說的,我們只能兩手空空回到納姆奇了。

我敢說,咱們連重奏號都得賠出去。”她一搖腦袋,甩開明顯一直纏繞著她的憂思,“不管了。反正,在這段時間裡,咱們至少還能創造出一位訓練有素的船員。”

們最需要哪個專業,佈雷特?

她裝出兇狠的樣子刻了範一眼,“我

特林尼一翻眼珠,“你是說哪種專業能給咱們帶來最大好處?那還用說,考古程式設計師嘆。”

惟一的問題是,像範·紐文這種野小子怎麼能成為一名考古程式設計師?到這時,少年已經能運用各種標準介面了,甚至自以為已經算是個程式設計師了,說不定往後還能當船主呢。掌握了標準介面,就能操縱重奏號,進人行星近地軌道,監控冷凍箱……“只要出了什麼差錯,你就死了,死定了,死定了。”蘇娜打斷了範的自吹自擂,“年輕人,你要學的東西非同小可啊,連從小在文明社會里長大的孩子都很容易弄糊塗。計算機、程式,這些東西我們文明之初就有了,那時還沒有太空飛行的事呢。不過,計算機和程式能做的事很有限,一旦出現事先沒有預料到的困難,它們不可能想出什麼辦法,也做不出什麼創造性的事。”

“可—你說得不對。我跟機器玩過遊戲,遊戲水平一調高,我一盤都贏不了。”

“遊戲其實很簡單,計算機很擅長處理這種簡單的事,速度飛快。計算機其實只有一個長處:它們儲存了數千年編制出來的程式,能執行其中的大多數。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發明出來的所有狡計都儲存在它們的記憶體中。”

佈雷特·特林尼不屑地哼了一聲,“加上所有屁話。”

蘇娜聳聳肩,“當然。我們一共有多少船員?我是說進人行星軌道、全體動員之後。”

“一千零二十三人。”範說。重奏號及其旅程的相關物理資料他早就背了個滾瓜爛熟。

“對。現在假設,你所處的位置離任何文明體系都遠遠的—”特林尼:“用不著假設,這是地地道道的事實。”

“—這時出了大錯。需要大約一萬名專家、加上一個巨大的工業基地,這才能造出一艘星際飛船。以飛船現有的船員,絕不可能徹底分析一顆行星,不可能造出某種對抗當地細菌變異的疫苗,也不可能想出辦法抵禦可能遇到的所有疾勃”“對了!”範說,“正因為這樣,我們才需要程式和這些電腦。”

“不對。只能這麼說:正是因為這些情況,離開程式和電腦的話我們無法生存。經過了幾千年,機器的記憶體裡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