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道:“我不認識一枝梅,我是欽天監監正湯若望的孫子,和我的朋友來中國看風光的,你抓我,我要告訴我爺爺。”
那太守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欽天監監正?湯監正?”
傑森自信的點頭。
太守疑惑問道:“你是哪裡人?”
傑森眼睛掃向我,糟了,我不知道湯若望是哪裡人啊,眨眨眼,隨便編一個吧。
傑森道:“法國。”
我點頭,靠譜,法國傳教士貌似在全世界都很有名。
太守哈哈大笑:“早知你冒認親戚了,湯監正是日耳曼人,我上京述職之際與他交談數次了,廢話不需再說,跪下!”
後面衝來兩人按住傑森,傑森叫道:“韋小寶大人也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友好的,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太守不耐煩的擺擺手,那兩人又退下了,太守道:“行了行了,你認識的人還真不少,我也不管你到底認不認識韋爵爺了,要站你就站著吧,總之你莫再擾亂視聽耽誤時間,本官現在就要開審。”
低頭向那幾個原告道:“將事情再陳訴一遍。讓犯人聽個明白。”
受害人甲:“我兒子六月十三去城南收帳,一夜未回,第二日派人去找,在城東焦林找到他的屍體,嗚嗚,腦門上用刀刻了一朵梅花,嗚嗚,命根子被切斷了。”
受害人乙:“我兄長自六月初十失蹤,家人焦急尋找未果才報了官,一直到前幾日尋到屍體,竟被漚在柳月樓後的糞池中 ,嗚嗚,屍身都腐了,額頭皮肉上裂了一朵梅花,嗚嗚,命根子也被切斷。”
受害人丙:“那夜,我收鋪回家,行至羅義街一處巷口,見一女子蹲在那處哭泣,便上前詢問,她起身未吐一言,突然出手襲我胸口,我欲跑,被她從後面打昏,醒來後身在城外荒野處,全身衣物盡除,嗚嗚,那女子頭髮盡披,嗚嗚,騎在我身上,嗚嗚……”
太守道:“你可有別處受傷?”
丙道:“無,小的裝昏,命根子倒未被切除,但……但小的,失身啦!”
看著那丙的朝天鼻,金魚眼,滿臉疙瘩,我差點噴血身亡,男的失身???就你長得這個豬樣,一枝梅也下得去手?
太守又道:“你看看,害你那人是否就在堂上。”
丙根本沒看,手一指我:“就是她!”
百姓哄起:“禽獸不如不要臉面的女人,出來禍害男人,燒死她!燒死她!砍了她!砍了她!”
我忙俯身在地:“冤枉,冤枉啊大人,我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那太守默了半晌道:“受害人指證你便是那一枝梅,你說你自己冤枉可有證據?”
我急搖頭:“我……我才剛到西安府一日,連……連大街都還未逛過,哪裡會去殺人,大人……大人,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丙忽然大叫:“就是你,你還不承認?那夜天黑,我看你面貌看了個大概,可你的頭髮我是怎麼也不會忘的。”
太守頷首:“不錯,我西安府中絕無女子散發,你長相與我清國人無二,若不是一枝梅,又怎會不守婦規散發而行?”
傑森叫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來的,什麼一枝梅,我們根本不認識。”
“啪!”驚堂木又響,“你不要插嘴,我還沒問到你,問到你你再回話。”
我抖如篩糠,這離子燙害死我了,口中恨道:“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大人,我有辦法驗證她是否是一枝梅!”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聲音發源人,我扭頭看去,不認識,一個白衣老頭。
太守奇道:“莒先生,你有何辦法?”
那被稱為莒先生的老頭走上公堂,跪地行禮道:“參見大人。”
太守道:“莒先生請起,有話請講。”
莒先生道:“昨日午後,城外荷塘內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太守驚道:“又有一人死亡?為何沒有報官?到底是誰家男丁?”
莒先生道:“是一戶姓餘的平民,家中兄弟三人,老三在外幫人走鏢,所以失蹤數日家裡也未有懷疑,直到其友在荷塘發現了他的屍體,這才知曉。”
太守道:“一枝梅在我西安府內行惡多時,誘騙男子失身,將人殺害,手段殘忍,人神共憤,本官誓要將其抓住,方能慰百姓之恐,解受害人之恨,今日抓住此女,已有人指證她便是那做惡之人,莒先生又有何辦法證明她的是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