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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果沒有你的行動,不因你的存在,這時間便不會去,也不會來。

十六

我從經驗體驗到同樣的麵包,健康時啖之可口,抱病時食之無味;良目愛光亮,而病眼則有羞明之苦;這是不足為奇的。你的正義尚且遭到惡人的憎恨,何況你所造的毒蛇昆蟲了,毒蛇昆蟲本身也是好的,適合於受造物的下層。惡人越和你差異,便越趨向下流;越和你接近,便越適應上層受造物。我探究惡究竟是什麼,我發現惡並非實體,而是敗壞的意志叛離了最高的本體,即是叛離了你天主,而自趨於下流,是“委棄自己的肺腑”,'29'而表面膨脹。

十七

我詫異我自己已經愛上了你,不再鍾情於那些冒充你的幻像了;但我還不能一心享受天主,我被你的美好所吸引,可是我自身的重累很快又拖我下墜,我便於呻吟中墮落了:這重累即是我肉體的沾染。但對於你,我總記住著,我已絕不懷疑我應該歸向於你,可惜我還不能做到和你契合,“這個腐朽的軀殼重重壓著靈魂,這一所由泥土搏成的居室壓制著氾濫的思想”。'30'我確切了悟“你的永能和你的神性雖非肉眼所可窺見,但觀之於天地萬物之中,自能灼然辨識”。'31'我研求著將根據什麼來衡量天地萬物的美好,如何能使我對可變的事物作出標準的評價,確定說:“這應該如此,那不應如此”;我又研究著我根據什麼下這樣的斷語的,我發現在我變易不定的思想之上,自有永恆不變的真理。

這樣我逐步上升,從肉體到達憑藉肉體而感覺的靈魂,進而是靈魂接受器官傳遞外來印象的內在力量,也是禽獸所具有的最高威性。更進一步,便是辨別器官所獲印象的判斷力;但這判斷力也自認變易不定。因此即達到理性本身,理性提挈我的思想清除積習的牽纏,擺脫了彼此矛盾的種種想像,找尋到理性所以能毫不遲疑肯定不變優於可變,是受那一種光明的照耀——因為除非對於不變有一些認識,否則不會肯定不變優於可變的——最後在驚心動魄的一瞥中,得見“存在本體”。這時我才懂得“你形而上的神性,如何能憑所造之物而辨認洞見”,'32'但我無力凝眸直視,不能不退回到原來的境界,僅僅保留著嚮往愛戀的心情,猶如對於無法染指的佳餚,只能歆享而已。

十八

我希望能具有享受你的必要力量,我尋求獲致這力量的門路,可是無從覓得,一直到我擁抱了“天主與人類之間的中保,降生成人的耶穌基督”,'33'他是“在萬有之上,永受讚美的天主”,'34'他呼喚我們,對我們說:“我是道路、真理、生命”,'35'他因為是“道成為血肉”,'36'以自己的血肉作為我們的飲食——但這時我還沒有取食的能力,——使你用以創造萬物的智慧哺乳我們的幼年。

我的謙卑還不足以佔有我的天主,謙卑的耶穌,這還不能領會他的謙卑所給我的教訓。因為你的道,永恆的真理,無限地超越著受造物的上層部分,他提拔服從他的人到他身邊,他用我們的泥土在下界蓋了一間卑陋的居室,為了促使服從他的人剋制自己,吸收他們到他身邊,治療他們的傲氣,培養他們的愛,使他們不至於依靠自身而走入歧途,使他們目睹卑以自牧的神性在他們腳下,穿著我們的“皮衣”,'37'因而也能安於微賤,能廢然自覺,俯伏於神性之前,神性將起而扶掖他們。

十九

但我並不作如是想。我以為我的主基督不過是一個具有傑出的智慧、無與倫比的人物;我以為特別由於他神奇地生自童貞女,對於輕視現世和爭取不朽起了示範作用,他在天主對於我們的計劃中,享有教誨人類的非常威權。至於“道成為血肉”,'38'這一語的含義,我是絲毫未曾捉摸到。我從聖經上有關基督的記載中,僅僅知道他曾經飲食、睡眠、行路、喜樂、憂悶、談話,知道他的肉體必須透過靈魂和思想和你的道結合。凡知道你的道是永恆不變的,都知道這一點,我也照我能力所及知道這一點,並不有所懷疑。因為隨意擺動肢體或靜止不動,有時感受情感的衝動有時感不到,有時說話表達明智的意見,有時沉默不語,這一切都顯示出靈魂和精神的可變性。聖經所載耶穌基督的事蹟如有錯誤,則其餘一切也有欺誑的嫌疑,人類便不可能對聖經抱有得救的信心了。假使記載確實,則我在基督身上看到一個完整的人,不是僅有人的肉體,或僅有肉體靈魂而無理性,而是一個真正的人,但我以為基督的所以超越任何人,不是因為是真理的化身,而是由於卓越的人格,更完美地和智慧結合。

阿利比烏斯以為公教徒的相信天主取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