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和朱放鶴先生都在積極幫他調解,但他仍然不上心,其實就是等得出現亂子的時候。現在見了天子,除了空口辯白,還能說什麼?
話說回來,李佑本來預計民情發酵期是十幾天,但如果現在弄幾十萬斤煤以便宜價格大賣,可能要刺激民情加速發酵,會提前激發亂子。到底利弊如何,這就是李佑深思的地方之一。
除了民情波動,李佑知道自己出面去賣這幾十萬斤煤後,也許要出現另一個值得可慮之處,就是可能會招致邀買人心的名聲。
做官時在職責範圍內刷刷聲望無所謂,被叫青天也好父母也好,都是分內事。但是現在的他透過故意讓利於民這種事去刷聲望,特別是在並非本鄉本土的天子腳下,就有可能犯到忌諱。
如果遇到小人構陷,會以“市恩”的理由,扣上“收買民心居心叵測”的大帽子,更嚴重的罪名還有“圖謀不軌”。不過這個容易惹上收買民心嫌疑問題倒是有解決之道,可以暫時不用考慮。
綜合衡量起來,李佑覺得幫忙賣煤利大於弊。雖然拿定主意,但他嘴上仍然習慣性的謙遜道:“國舅還是太高看在下了,在下何德何能當得起國舅的重託。只怕在下無能,連累了你的朋友,那就讓在下內疚萬分了。”
明明已經動心了,偏生還做出這等假模假樣的嘴臉!錢國舅有點不耐煩地說:“你有千歲撐腰你怕什麼?”
繼朱放鶴之後,這不會又是一個看出端倪的皇室近親罷?李佑神色驚訝的問道:“國舅爺何故說出這等話?”
還在裝!錢國舅一語揭破真相:“歸德千歲都與你合夥開起銀號了,還不為你撐腰?尤其還是那麼小那麼不起眼的銀號,更說明千歲殿下很看重你,不然千歲殿下肯定嫌掉價的。有千歲殿下庇護,宮中那些太監能動得了你一根毫毛就見鬼了,這是我最信得過你的地方。”
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事傳播速度簡直比想象的快了十倍…李佑無奈道:“姑妄言之,低調,要低調。”
錢國舅不在意的一錘定音道:“李大官人,我信得過你。這件事就如此說定了,賣煤利潤三分之,每人得其一。”
以五十萬斤算,以當前市價一半算,差不多有七八千的利潤。每人分兩千五百兩左右,也足夠過個好年了。
今天上午虧空的五千兩,轉眼之間便可以補回一半了,李佑欣慰的想道。這年頭,要有實力,哪怕坐在家裡不動,也會有人主動上門給你送機會;喪失了實力,往往就要惡性迴圈,越混越落魄。
錢國舅悄悄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幾大口茶解渴,又彷彿漫不經心道:“大事說完了,還有件小事,請李大官人通融通融。”
李佑是何等精明的人,察言觀色聽口氣,隨即就反應過來了。
為合夥賣煤的事扯了這麼久,居然還不是真正的正題!下面這件事,才是錢國舅心裡最要緊的罷。剛才拉攏自己合夥賣煤,很大程度上也是送禮賣好,錢國舅自己未必不能單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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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要認清這個世道
…。。
( 請牢記 ) ( 請牢記 ) 又勉強休養一天,睡過一覺後李佑兩世為人的靈魂融合的越發緊密了,雖以前世靈魂為主,但也沾染了今世很多不良習氣。畢竟他從xiǎo在胥役圈子裡長大,這兒可沒什麼正人君子。常言道,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
閒話不提,三月十四日清早李佑穿戴整齊,無非是箭袖青布長衣,方形平頂帽,帽上chā著幾根鳥máo,身邊佩一把腰刀。都是標準的公差打扮,唯有這腰刀乃是他父親傳給他的,當初也是huā了些銀子用上好的料仿製繡刀式樣打造,既輕便又經用,父親笑稱這叫仿刀。這很值得炫耀的,別的公差有把鐵尺就不錯了。
出得家mén,左鄰右里看到李佑,俱都招呼一聲李xiǎo官人,問問傷勢。依照制度,李佑這種身份如何當的起官人的稱呼?但這年頭風氣俗濫,大夫敢叫太醫,理頭的人稱待詔,倒茶的都叫博士,什麼相公、老爺是luàn叫一氣,世情大都如此。
李佑來到縣衙斜對面的班房,裡頭閒坐了五六個同班的捕快,看到李佑紛紛問道:“你那案子查的如何了?”
李佑huā了一秒時間,從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