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瞧著她紅豔豔的唇笑:“從小你叫哥哥就屬叫我的時候叫得最歡,如今卻是少有叫哥哥了。”
關妤妝微微喘息,身子軟軟伏在他懷裡,想起小時候自己跟在他身後叫嚷著“青巖哥哥”,讓他帶自己玩兒的情景,臉上的紅暈越發擴散:“我聽娘說,我倆的親事兒是你自己求的。我算算啊,那會兒我才多大……你怎麼就瞅上我了?我還是個奶娃娃。”
薛青巖微窘,關妤妝不放過他,壓在他上半身目光灼灼地看定他:“別不吭聲啊,我老早就想問你了,說,你是不是就喜歡小姑娘啊?”
“是啊,我就喜歡你這個小姑娘。”薛青巖壞笑一聲,一把摟住她的背將她壓向自己,又要向紅唇偷襲,關妤妝臉一撇,薛青巖只親到了粉嫩的臉頰上。
兩人笑鬧了會兒,方才正經在車中坐好,車軲轆嘎吱嘎吱地響個不停。關妤妝理了理鬢髮,扭頭看向他問:“我是問真的,為什麼我那麼小你就把我給訂下來了?害得我爹孃都沒法享受挑女婿的樂趣。”
薛青巖挑了挑眉:“據我所知,岳父岳母喜歡我得緊,就算是挑女婿,那最後也只能挑我。”
“你可比那些青年才俊老多了。”關妤妝故作嫌棄地道。
薛青巖頓時哂笑:“可我也比他們成熟睿智多了。悠悠,你有我這麼個好哥哥好丈夫,還嫌棄吶?”
關妤妝長大後,家裡人叫她小名的便少了,畢竟是大姑娘了,總要喚名字的,除了娘還會叫她悠悠外,爹、大哥他們都叫她妝姐兒,親暱些的就叫妤妝。從青巖口裡聽他叫她悠悠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
關妤妝一時之間有些怔愣,薛青巖替她擦了擦鬢角的汗,輕聲說:“要問我當時怎麼就會上門向岳父岳母提親……我也記不得了,只知道當年我一瞧見你粉嫩嫩的模樣就喜歡,心裡只產生一個想法,就是要使這個粉娃娃能讓我帶回家去就好了。”
關妤妝頓時臉紅如桃:“你當年就那麼不正經……”
“沒呢,我當時就想,這要是我妹妹,我鐵定把世間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她想要什麼我都給她什麼。”薛青巖笑道:“那會兒我跟我父親說了我的想法,我父親看了我半晌對我說,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和女人之間,要達到那樣的親密程度,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成為夫妻。”
薛青巖含笑看著她說:“所以,我連想都沒想,就開口說我要娶你做我的妻。”
“所以你就去提親了?”關妤妝睜大眼睛,薛青巖難得地紅了紅臉:“是啊……”
“真傻。”關妤妝捏了捏他的臉,湊上去輕輕啄了一口:“不過我喜歡。”
薛青巖只笑。
關妤妝依靠著他,臨近莊上時她才低聲說:“青巖哥哥,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默默等我長大。”
薛青巖怔了一怔,低不可聞地輕笑了聲:“我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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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水流長溫情悠
仲夏時節,御醫院醫師魏摯揚攜妻返鄉歸寧避暑。
魏醫師這個人在御醫院的名聲並不是很顯赫,他為人溫和穩重,雖然年輕,醫術卻也不差。雖然比起杏林國手而言遜色許多,但也算是中上水平。御醫院中的御醫醫正、醫師們通常都會和後宮中的娘娘結成聯盟,各自有一個效忠的主子,一則給自己找個靠山,二則也趁機撈些油水。
在這當中,魏摯揚便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他為官數載,從沒入內宮替後宮主位診脈過,即便是有主位讓他去請平安脈,他也婉拒,稱自己醫術不精,不敢冒犯各主位鳳體,平日裡他也只是給各位大人問診請脈,敘述病情中肯,所開藥方溫和對症,也給皇帝請過幾次平安脈,在官員之中倒也有兩分名聲。
“夫君曾說人在官場,如履薄冰,趁著這次機會,夫君可以好好歇一歇了。”魏醫師之妻孫氏與他年歲相仿,二人從小便定下婚約。夫妻二人都是性子溫和之人,成婚以來從未紅臉發生過口角,膝下育有二子一女,感情融洽,相敬如賓,還曾在一次宮廷宴會上,因孫氏表現地得體大方,皇太后十分喜歡,細問她與其夫相處情形,攢過她二人乃“伉儷典範”。
魏摯揚撫了撫額頭,粗喘了口氣說:“朝堂之事雖然輪不到我置喙,可我身處其中,也必須看得明白。聖上雖然正是盛年,可膝下幾位皇子都是極聰慧的人物,幾位主位娘娘孃家背景均不俗,各位大人心裡多少都有桿秤,在評估著今後效忠的主子,畢竟江山天下,總不會被聖上一直握在手裡……前段日子又有大臣上疏奏請聖上冊立太子仙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