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連笄禮也不能好好過?
及笄是姑娘家這輩子頂頂重要的事,她可不想有一丁點兒的不完美。
阮蓁一邊想著,一邊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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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這一睡直從未時末睡到了戌時,其間起來了一次; 喝了碗粥便又睡了過去。
待她甦醒,已是暮色沉沉,內室裡緊點了一盞燈,燈火搖曳,燭光昏黃。阮蓁嚶嚀一聲睜開朦朧睡眼,隱約看到床頭坐著一個人,她半睜著眼睛看著他,好一會兒迷迷濛濛的雙眼才明亮起來,也認出床頭的人正是霍成。
睡得太久,她身上綿綿軟軟的沒有力氣,好半晌才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偏著頭打量他片刻,問道:“大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去年十月浙江台州連降二十餘日暴雪,人畜死傷無數,接到急報的當夜光熙皇帝便連下數道聖旨命人放銀救災,指派戶部官員親自跟進此事。熟料半月後災情不僅沒有緩解,反倒愈演愈烈,一時民怨沸騰。光熙皇帝得了暗衛密報才得知所派遣的戶部官員與當地州府官員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朝廷撥出的賑災銀兩十之**都進了這群人的私囊,而真正下發到百姓手中的不過十之一二,哪裡夠用?
光熙皇帝大怒,命當時已封武安侯的霍成親自前往浙江台州,督促賑災事宜,同時清查沿路所在州府的官員,貪墨舞弊者一律問罪,或是投入獄中,或是當即斬首,可謂是雷厲風行。君臣這一手著實震撼了不少人,給了那些看光熙皇帝性情溫和便恣意妄為的貪官汙吏重重一巴掌。這巴掌,還是鐵做的,扇下去便能叫他們傷筋動骨記上一輩子。
霍成道:“昨日。”
阮蓁拖長調子“哦”了一聲,狀似不經意地覷了一眼他腳上的皂皮靴,小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我信你才怪”。
早知道她心思縝密,觀察入微,卻沒想到連一回合都沒下來就被她拆穿了。不知緣何,霍成心裡竟生出一種丈夫出去喝酒被小妻子抓包的心虛感,他清咳一聲,說了實話,“剛回到鄴城。”一回來便什麼都顧不上,只想來見她。
他身上還帶著風塵僕僕的氣息,眉目間更是難掩疲憊,想來也是,他這兩個多月恐怕沒有一日是真正能睡好覺的。手上的事剛完便連夜趕著回來見她,一刻也未曾休息過。
阮蓁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心中感動,卻要明知故問,“大哥哥是專程趕回來給我過生辰的嗎?”
霍成漆烏雙目一刻也不願錯過地看著她,聞言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明日便是他的小姑娘真正長大的日子,他說什麼都要趕回來。
聽他親口承認,阮蓁這才滿意,又黑又亮的眼裡透出幾分笑意,朝他勾了勾手,道:“大哥哥靠近一些,我有話要跟你說。”
霍成不明所以地靠近她,被小姑娘攬著脖子一點不含糊的親了一口,粉嫩的舌尖甚至還伸出來舔了舔他的齒縫。
末了,她退開身子,眨著眼睛得意洋洋道:“這是獎勵。”
霍成維持著身子前傾的姿勢,眸色黝深地看著她,眼神越來越炙熱,越來越不加掩飾。終於,他低吼一聲傾身將她撲倒在床上,雙手固定著她的頭,膝蓋也隔著錦被插。入她的腿間,含住她的唇瓣加深了方才的吻。
他咬著她的舌尖,極盡狂浪地糾纏著她,恨不得將她嵌入骨髓。若不是有錦被隔在兩人中間,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剋制住自己。
雙碧聽到碧紗櫥裡的動靜,繞過屏風剛要開口,看到床上的場景她登時噤了聲,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瞠目結舌道:“侯、侯爺……”
身前阮蓁嗚嗚咽咽地推著他,身後又被不相干的丫鬟看著,霍成又輕輕在她唇上啄了啄,放開懷裡的溫香軟玉,掏出袖中的錦盒放在她枕邊,轉身躍出窗外。
一想到方才霍成壓著她又咬又啃的模樣被雙碧看了去,阮蓁就覺得自己像是熟了的蝦子,她嗚咽一聲將自己捲了起來,滾到床裡不肯見人。好一會兒,她才一點點露出臉,強撐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雙碧把霍成方才留下的錦盒開啟。
雙碧方才看得真切,知道霍成除了抱著自家姑娘親了親,手並未亂摸亂碰,她稍稍放下心,上前拾起枕邊的錦盒,開啟。
只見紅絨布鋪墊的錦盒裡放著一支金累絲鑲寶石玉兔銜仙草髮簪,那兔兒做得活靈活現,蹲在一顆成色極佳的紅寶石後,口中的仙草則以點翠的手法,其上點綴著幾顆淺粉碧璽,金貴又精緻。
饒是雙碧跟在阮蓁身邊什麼珍奇珠寶都見過了,見到這支髮簪仍是忍不住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