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內不嘀咕:“他怎麼跑這兒來看書?”收回視線,向青袖道:“宮裡有沒有口信?”
青袖還未回答,門外便有聲音響起:“雲池,你家的真好看。”青袖朝外瞅了一眼,無奈地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松子站在桃樹下與川正調侃得起勁,見梳好妝一身淡紅的雲池走了過來,笑道:“聽凌昌哥哥說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雲池笑了笑,眼角的餘光瞟了川一眼,道:“多謝君主掛心,已大好。”
小松子走近,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幾圈,道:“可是,你的臉看起來很差,有些憔悴。”
“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你,你是不是,還在為凌昌哥哥娶你的事兒煩心呢?”盯著雲池道。
雲池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不想事兒的丫頭還能看出她的心事。她眼神一閃,道:“雲池,不嫁也都嫁了,凌昌哥哥生起氣來可不一般呢,我都不敢招他。”
她會說這番話,看來宮裡出事兒了,眉頭一擰問道:“君上他怎麼了?”
小松子眨眨眼,遲疑了片刻,方在她耳邊輕聲道:“昨兒裡,我睡不著出門溜溜,卻聽到凌昌哥哥在罵連語。”
雲池怔了一下,道:“你聽錯了罷?”連語,那樣一個如水般柔靜的傾城子,捧在手心上都還來不及,別說罵她,平日連半點兒委屈都不曾讓她受。
“嘖,你知道我耳朵很靈的。”這話沒錯,小松子連繡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你可別說出去,凌昌哥哥要是知道我聽他講話,保準要罰我。”她嘟著嘴。
聽,在別處還不算嚴重,但那是皇宮,面對一國之君,聽便會讓人聯想到不忠。這是帝君忌諱的事情,自然沒人敢惹,哪怕是他最疼愛的。凌昌是天生的王者,俊秀儒雅的外表絲毫未削弱他神情的倨傲。皇宮,那是一個抹殺情感的地方,哪怕裡面金碧輝煌,卻不是陽光的功勞。
“都罵些什麼?”她皺著眉頭,神情有些許不寧。
“嗯,混賬……忘了。一聽他罵人,我就趕緊溜了。”小松子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管他呢,總之,你別招他便是。”
見她不語,小松子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臉,眼睛睜得老大,像看見千年妖物般,唏噓道:“你看看你,皺眉皺臉的,一副深宮怨的模樣。”
“帶上這個罷。”不知幾時川走了過來,將手朝雲池頭上伸去。
雲池閃身,卻沒躲過。
“真別緻。”小松子瞅著她頭上的一抹桃紅忍不住砸嘴讚歎。
垂枝碧桃,重瓣,有深紅、灑金、淺紅、純白多種,雲池發側的一點淡紅點綴得恰到好處,與著裝相映成輝,將她原本蒼白的臉巧妙地掩了起來,顯得更加秀麗清新。
“我也要。”小松子甜甜一笑,捲起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將腦袋往川懷裡一伸。
“唉呀,君主啊,你這麼,哪裡需要這些陪襯。嘖,所謂天然去雕飾,便是的極致了。”川雖滿嘴是笑,看在雲池眼裡卻有些虛假。
自上回來成陽府見到川后,小松子回宮便使出渾身解數拼命撒嬌,才得到出宮的機會。因為先前將川錯當賤人,受了點兒驚嚇,被帝太后足。這回又是因為川,央求帝太后允許她出宮。當然,君主這次出宮自然也是拿了成陽府來做幌子的。
小松子萬分崇拜凌昌。凌昌的長相不似他父王凌炎那般秀氣,柔中多了一份剛毅。所以,小松子在面對川時眼眸中所出現的另雲池難以理解。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一直以為她將來會嫁給一個豪氣如天,懾力十足的類似凌昌般的男人。
喜歡,並不代表愛情。
或許,她只是衝著他那張臉去的。
他面如冠玉、神姿峰潁,且還有著一顧傾城,妖嬈嬌媚之神態,子在他,只是要或不要的問題。
見他倆在樹下鬧得甚歡,心裡有些莫名地空蕩。
雖說小松子生在皇家,卻很羨慕她直來直往,敢做敢為的率直個。青袖老說她為人太過耿直,在朝中勢必不討喜,其實比起小松子,她可遜多了。
只一點,青袖沒說錯,她確實在朝中不討喜。想起宮裡,又想起連語,那個善良的從不爭強好勝的季貴,到底因何事而觸怒了凌昌?
凌昌雖不是個容易讓人親近的人,語氣重了些是常有的,但很少見他開口罵人,更別說罵嬪。對於她們,向來是一副和顏悅的模樣。她們將凌昌當作頭頂上的青天,一切惟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