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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夥計,”他說,四處檢視了一番。“我想是因為蜘蛛吧。它討厭蜘蛛。”

馬廄外,倫吉爾站起身來,雙手向前一揮。他的手下們悄悄轉移到馬廄前。戴夫·霍利斯持槍守在屋頂上。他的眼鏡已經摘了下來,塞在汗衫口袋裡,以防眼鏡反光暴露自己。

庫斯伯特把他的馬牽出馬廄。阿蘭緊隨其後。羅蘭最後一個出來,用力拽著那匹驚慌跳躍的公馬。

“快看,”庫斯伯特興高采烈地說,仍然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站在他和他朋友們的身後。他指著北面。“形狀像熊的雲!好運——”

“別動,臭小子,”弗朗·倫吉爾叫道。“腳不許挪動半步。”

阿蘭卻開始轉身——完全是出於驚駭——一陣細微的喀噠聲起伏響起,彷彿很多幹樹枝突然一同被折斷。那是手槍和短火槍扳機扣動的聲音。

“不,阿蘭!”羅蘭驚叫道。“別動!別!”他的嗓音中,絕望像毒藥毒性發作似的升起,憤怒的眼淚掛在眼角……但他站在原地沒動。庫斯伯特和阿蘭也必須安靜地站著。如果他們動一下,就會被槍打死。“不要動!”他重複了一遍。“你們兩個,都不要動!”

“明智之舉,臭小子。”倫吉爾的話音拉近了,伴著幾個人的腳步聲。“把手放到身後。”

兩個人影漸漸移動到羅蘭兩側,在清晨的陽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長。從左邊影子的體積來判斷,他猜測那是治安官艾弗裡。他今天不太會用白茶招待他們了吧。另一個影子肯定是倫吉爾的。

“趕快,迪爾伯恩,不管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麼。把手放到身後。放在腰後面。你們都被槍頂著。如果我們最終只抓到兩個活口,而不是三個,我們的日子照樣過。”

不給我們一點機會,羅蘭心想,他心裡突然湧起一陣古怪的驕傲,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儘管這樣,他還是嚐到了一絲苦澀;很苦。

“羅蘭!”是庫斯伯特,他的聲音中流露出極度的痛苦。“羅蘭,別聽他的!”

但羅蘭別無選擇,他把手放到背後。拉什爾發出一聲微弱的嘶叫——好像在責難他,說這樣做是很不對的——然後碎步跑到門廊邊。

“你會感到手腕遇到了金屬,”倫吉爾說。“手銬。”

兩個冰冷的圓圈套進了羅蘭手上。咔噠一聲,手銬的弧圈緊緊扣在他手腕上。

“很好,”另一個聲音說。“到你了,小子。”

“如果我這麼做,就不是人!”庫斯伯特的話音顫抖到幾乎歇斯底里的程度。

只聽砰的一聲,接著是痛苦的一聲低吼。羅蘭回過頭,看到阿蘭一條腿跪在地上,左手掌按著額頭。血沿著臉頰流下來。

“想讓我再給他來一下嗎,呃?”傑克·懷特質問。他手裡倒握著一把老手槍,槍靶在前。“我說得出,做得到;大清早的,我正準備活動活動手臂。”

“不要!”庫斯伯特驚駭得聲音發顫,痛不欲生。他身後並排站著三個帶武器的人,正緊張地盯著他。

“那就乖乖的,把手放到身後。”

庫斯伯特忍住眼淚,照做了。副手布里奇把手銬套到他手上。另外兩人把阿蘭從地上扯了起來。他打了個趔趄,然後牢牢站住,手銬也把他銬上了。他和羅蘭的視線相遇,阿蘭勉強地笑了笑。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可怕的清晨伏擊中最難受的一刻。羅蘭對他點頭示意,暗自發誓:他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重演,就算他要活一千年,也不會讓人再一次這般對待他。

今天早晨,倫吉爾沒有系領帶,他圍著一條圍巾,但羅蘭覺得他還穿著好幾個星期前在市長的歡迎宴上穿過的那套老式外套。倫吉爾旁邊站著的那個人喘著粗氣,興奮、焦慮、自以為是,正是治安官艾弗裡。

“孩子們,”治安官說,“你們因觸犯了領地的法律被依法逮捕。現以叛國罪和謀殺罪指控你們。”

“我們殺過誰?”阿蘭冷漠地問,小軍團裡一個成員哈哈大笑,是出於吃驚還是嘲諷,羅蘭一下子分不清楚。

“市長和他的大臣,想必你心裡很清楚,”艾弗裡說。“現在——”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羅蘭愕然地責問。他是在跟倫吉爾說話。“眉脊泗是你的家鄉;在墓地裡,我看到了你長眠於此的父輩們。你怎麼能對生你養你的地方做出這種事,倫吉爾先生?”

“我沒有興趣站在這裡和你廢話,”倫吉爾說。他的視線越過羅蘭的肩膀。“阿爾瓦雷斯!把他的馬牽過來!對於他們這麼機靈的小子來說,手背在身後照樣能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