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逼問著:“那卿以為北上舟山可行否?”

陳繩武已經從陳永華的私信中知道了這封奏摺的來歷,對於鄭克臧的建議他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接受,因此只是老調重彈著:“取舟山威脅浙直清軍後路未嘗不可,然為耿精忠火中取栗卻還要商榷。”

朱錦聽罷,不置可否的點點,隨即把目光轉向馮錫範。“馮卿的見解呢?”

“臣以為,海南可佔不可守,”馮錫範就事論事著。“瓊雷之間海峽甚窄,且四處可以登岸,水軍再多也不足持,所以臣意為,陳總制使所謂取瓊州之說不過是為了攫取人口以實東寧,並非專意為本藩尋後退之處。至於所言議和之後,本藩三面被圍,無法寸進,而一旦進逼耿藩,其必降清一說雖有幾分道理,然畏懼北虜兵威卻也不假。所謂北取舟山、南下呂宋,也無非是為了避與北虜交兵而所尋的籍口。”

“但確實不應與耿藩衝突,致其重新降清。”柯平突然插了一嘴。“臣以為新附各軍未必順從,即便順從也未必敢於北虜交兵,不如南調呂宋使之戰呂宋夷,戰罷留守之,再遣家眷入臺,方可絕心腹之患。”

“臣覺得雖未必需遠征呂宋,”儘管細微方面還有差異,但這次洪磊倒和柯平站到了同一陣營裡。“然與尚藩和議之後,本藩一時再無戰事,當可以從容整編新附各軍,整頓良莠,才不至於日後養虎成患。”

“兩位大人這麼一說,臣倒同意出兵舟山。”馮錫範眼珠一轉,突然修改了自己的初衷。“碣石鎮水師苗之秀雖然已經投向本藩,然畢竟與尚之信等藕斷絲連,不若遣其北上舟山,若是不從,也可以使其取太平(注:即玉環)縣舊地,使之在助戰耿精忠部攻取溫臺的同時為本藩在北面尋一處落腳地。”

處置新附軍也是鄭克臧所提出的,前次已經被陳繩武想辦法擱置,所以現在一聽又要舊話重提,他忙勸止道:“若苗之秀不從,且新附各軍惶恐引起紛亂又該如何處置?”

“那就更應該將各部官兵眷屬悉數遷往臺灣。”柯平斬金截鐵的說著,此刻他的臉上充滿著莫名的殺意。“凡不從拖延者,必是心中有鬼之輩,當立時裁撤,若是還有異動,應調藩中精兵剿滅以絕後患。”

“那豈不是永絕了後來者投靠之途,不妥,不妥,實在不妥。”陳繩武急急搖頭。“如今耿藩已露頹勢,說不得其藩下各將正準備歸順本藩,要是行臨淵驅魚向叢驅雀之策,焉不知是將其推向清廷一邊了?”

“這?”陳繩武這招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用得好,一下子把幾人給問住了,不得已柯平強辯著。“陳贊畫所言耿藩將士欲歸降本藩之語,不過多為揣測之詞,王上不可相信。”

“那耿藩降清就不是揣測了嗎?”陳繩武反詰著,儘管他是陳永華的侄子,但若行事上與其叔叔劃清界限,說不定朱錦高興的成分還居多呢。“謀逆乃十惡大罪,清廷斷不會輕易釋之,耿精忠當不致如此不智!”

隨著爭辯再度趨於白熱化,沒被捲入爭吵的低品文官們在一邊竊竊私語著:“還是莫與之(耿藩)起齷齪為好。”

鎮將們卻想著更大的地盤和戰功,腆著肚子駁斥道:“耿藩不過手下敗將,難道爾等是怕他們不成!”

“王上,莫如此事緩議。”看到朱錦臉上的不悅,馮錫範會意的進言著。“還是先等與尚藩議和的結果出來後再說吧。”

“也罷”

28。英圭黎船匠和馬原

永曆三十年二月底,朱錦與尚可喜父子正式達成和議,尚氏傳令提督嚴自明從撤惠州撤出,將惠州以西及瓊崖領地交與明鄭,雙方分界而守。朱錦隨即冊封東莞守將張國勳為徵虜將軍、苗之秀為滅虜將軍,調兩部及水師五鎮章元勳、蕭琛等部出兵增援耿部水師。

苗之秀果然抗命不從,後經使者勸說方才表態赴願與耿藩大將曾養性部聯兵,不過需要時間整修老舊船隻,朱錦不願逼迫太急,表示同意。隨後,朱錦又派劉國軒鎮守惠州,調潮州劉進忠南下瓊州徵無地百姓入東寧屯種。劉進忠雖然號稱領命,然以所部眷屬眾多,治下又有小部清軍為患及浮海所需舟船不足等理由一拖再拖

訊息傳回臺灣,鄭克臧自是感嘆萬分,歷史的軌跡還不是如今翅膀還沒長成的他可以輕易煽動的,不過些許的改變已經很不容易了,當量變足以積累到質變的時候,未來就再也不是不可變化的了

“這位是安大工,這位是謝大工,這位是齊大工。”鄭克臧把五個紅夷工匠陸續介紹給蘇大工,當然還有一位禮部派來的通事。“這位是高通事,蘇大匠跟夷人工匠有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