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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位親們抱歉啊……'頂鍋蓋逃走'

六十八。 夜宿

案几上的犀鋈香爐正嫋嫋地浮出青煙,漾出一縷縷似麝非麝的香氣,耳邊則是笙樂陣陣,舞姬流雲般的霓衣華裳飄飛在殿中央,像是一場靡靡的幻影。葉孤城心下不知如何,忽有些不耐,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慢慢品茶。

座上南王卻似看出他眼中的冷淡,微一點頭,身旁侍立的人便已明瞭,隨即做一個手勢,將一眾歌姬伶人揮退。

一時間,殿中只隱隱傳出些箏音,猶如流水淙淙,恬淡而自得。

南王面上浮著一絲笑意 ,道:“葉城主想來不喜這些俗套,倒是本王疏忽了。”他頭上戴著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繫著碧玉紫鞓帶,雙眼微吊,鷹鼻輕勾,頷下蓄著一縷美髯,神貌清聳,貴氣逼人,竟彷彿只是四十出頭模樣,哪裡有年過半百之人的老態。

葉孤城道:“王爺言重。”卻並不抬眼,只穩穩坐在位上。

南王笑道:“今日是家宴,並無旁人,只有王妃和和本王幾個孩兒。”面上笑意漸濃:“葉城主既是勖兒師父,便也是自家人,又何必客氣。”

葉孤城聽得他道‘自家人’一句,手中杯盞似是一頓,瞬間又恢復平常,竟自端坐不語。

一旁世子亦笑道:“妹妹們成日只向我問師父究竟是何等樣人,這回可見著了。”南王身邊那幾名少女還未及笄,年紀尚小,因此聽了這話也並不羞惱,只好奇地向這邊偷偷打量。

王妃柔聲道:“勖兒,你與城主也學了些日子,卻不知武藝是否有長進。”

世子忙笑道:“孩兒得師父指點,雖不敢說有長足進展,倒也比先前精進了好些。”

南王撫須,唇邊笑意淺淺:“既如此,便給你母親看看。”世子聽聞,遂從座上起身,向四周一望,目光落在殿門外一株芙蓉樹上,於是笑道:“眼下這花開得正盛,不如摘些給母親和妹妹們簪發。”話畢,一撩下襬,向外走去。

待近得那樹前三丈左右,忽提一口氣,腳下發力一縱,身子便直向樹頂躍去。這株芙蓉生了好些年頭,長得極高大,世子這般一縱,卻也直直拔上樹梢,騰手間便折了一杈枝椏,隨即硬生生在空中折腰轉身,輕輕落在地上。

南王撫掌微笑:“我兒進展不小。”王妃接了芙蓉,和幾位小郡主簪在鬢上,抿嘴淺笑道:“葉城主果是明師。”一雙美目在葉孤城身上微微一轉,對王爺道:“勖兒交與城主,妾身也自放心。”

南王笑道:“正是。”說話間,一行侍女又奉上精緻細點果品,牆角師樂班子亦換了箏曲,悠悠吹起竽來。

這通筵席直近戌時方罷。散宴後,世子引葉孤城至後園一處書房,南王已先一步等在裡面。約半個時辰後,只聽屋內南王道:“勖兒,代為父送城主。”便見房門一開,葉孤城從中緩緩步出。世子在外候了一陣,此時便上前,引葉孤城出了園子,一邊笑道:“夜已深,我適才吩咐人收拾出琅芫軒,師父且將就一宿罷。”葉孤城抬頭見月華塗地,星光點點,確是夜深,便道:“也好。”行了一刻,忽淡淡道:“方才王爺與我談及之事,想必你也知曉。”

世子道:“師父說的可是海上經貿一事?”

葉孤城道:“我已應下此事。王爺既將一概事宜交付與你,想必你也有應對的本事。”

世子笑道:“師父放心,弟子雖不才,卻也非那些膏粱紈絝,不通事務。”他眉間神色飛揚,自有一股傲然之氣,葉孤城見此,只微一點頭,旋即不語。

五尺寬的沉香木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繡著銀絲絞紗玉蘭,榻間置著白玉枕,鋪著一領薰香冰簟,旁邊疊著羅衾。葉孤城進得房來,只聞一股幽檀氣息撲面而至,雖濃郁卻也並無香膩之感,遂上榻合衣而眠。

剛躺下不久,合起的眼便緩緩睜開。不一時,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啟,兩個秀美的身影嫋嫋進了屋內。瑩瑩燭光照在臉上,竟是一對絕色的雙胞美人。

六十九。 丹青

兩女初次被譴來奉客,雖知早晚有這麼一遭,心中仍不由得忐忑。進得房來,卻見一名男子正合衣坐於塌沿,目光泠泠看著二人。他眉眼莊正隆峻,眼尾微微上挑卻只顯清疏,那唇雖豐潤但又稜角分明,配合在一起,整個人便生出一股冷雎味道。二人乍見之下,心中突地一跳,卻不知要來侍奉的竟是這般人物,臉上倏然生出幾分紅霞,心下也隱隱安定了些。

卻聽那人道:“你們是何人。”音調不粗卻低沉,而這低沉又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