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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上人伏在繡褥間,面向床外的緋紅色臉頰,彷彿滲進血絲的羊脂玉,說不出地惑人心絃。青年心下一動,俯身在他眼皮上親了親,輕笑道:“還好?”
“恩……”少年的聲音似有些低啞,縮著身子,將錦被往身上拉了拉“世子怎不歇著……還有事麼……”
“有。”青年簡單應了句,手指在一雙狹長的鳳眼上緩慢撫過,微微笑道:“你最美的便是這對琥珀色眼睛……睡罷。”話畢,起身出了房間。
烏光一閃,劍風已逼到了他的咽喉。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劍!
他的人忽然風一般飄了出去。可無論他到了哪裡,凌厲的烏光立刻也跟著襲到眼前。
陡然間,他亦動了!手中的青色精芒涮出大朵大朵鋪天蓋地的劍花,枝頭金黃的木葉被森寒的氣勁所摧,一片片落了下來。轉瞬間便被劍風絞碎。
這種劍法的變化實在太奇詭,招式實在太繁複,一經發出,就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掌中烏鞘長劍快如流星,手腕疾抖,縱身向前迎上。人與劍,似已全都在對方這一劍的劍氣籠罩之下。卻聽“叮”的一聲,聲如龍吟,劍光一合即分,兩道白影凌空騰出,衣袂飄飛。
“雲海白毫。”葉孤城從石桌上拿起一杯晾著的茶,隨手遞給向這邊走來的男子,自己亦拿了另一盞,緩緩品了一口。
西門吹雪接過,將並未出鞘的長劍置於桌上。“墨江雲針更適此時季節。”
葉孤城道:“雖如此,我只道它苦氣濃足,不若白毫味淳清正。”目光掠過漆黑劍身上綴著
的珠子,道:“七劍盟眼下幾已覆滅,手中茶葉生意都被我接管,裡面有頂級龍劍春筍,你帶些回去。”
西門吹雪飲一口茶,放下瓷盞:“你何時回南海。”
“約有幾日,事情便也盡數了結。”葉孤城眼光看向西門吹雪身後的梧桐,挺拔的樹身依舊,枝丫上卻僅餘著零零落落幾十片葉子,在夜風中搖搖欲墜。
蕭瑟的涼意濃濃籠在院中。西門吹雪看著滿庭落葉,忽道:“已近冬。”
葉孤城道:“冬日萬梅山莊梅林盛放,想必景色非常。”
西門吹雪微一頷首:“誠然。”
二人正談話間,忽有下人來報:“稟城主,南王世子求見。”
“這安越別苑倒是幽靜得很。”世子含笑隨下人步入庭中,“師父既昨日回來,怎不派人通知我。”
他走得近了,便漸漸看清葉孤城對面坐著的白衣男人形貌。一頭漆黑長髮直散到腰部以下,並未束冠,只在頭頂用雪線穿了幾顆一色黑釉石直繞到髮根。身上是一件雪色錦緞長袍,寬袖博裾,外面罩著層白繭綢敞衣。那人也不抬眼,只靜靜喝茶,執杯的手穩如磐石。世子走到距石桌几尺處停下,微微笑道:“原來師父有客在,是我唐突了。”
那男子眼光微微一抬。世子頓覺身遭如同突墮雪窟,寒冰徹骨,眼前竟恍惚閃現出凜冽冬意。一線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復又漠然收回。
只此一眼,世子便已知道他是誰。
縱使葉孤鴻如何模仿,也終究不是他。
卻聽一旁葉孤城道:“你今日來此,可是有事。”世子斂神;恭敬道:“父王欲邀師父入府一敘,特命我前來相請。”
葉孤城眼皮微垂:“既如此,你且待片刻。”
到得王府,早有人進前殿通報。葉孤城與世子徐徐步往大廳,便見殿中燈火通明,歌舞正興,一眾歌姬伶人聚在堂中,管樂絲竹之聲渺渺盈室。葉孤城眼角向四周一掠,見諾大的殿中只在首位坐著南王並身旁幾名宮妝女子,而宴請的排場卻是佈置得十分隆重奢華。
其中幾名年輕少女只聽有人長聲而報:“葉城主到……”乍聞之下,不由抬眼向殿門看去。
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殿門口出現了一名白衫男子。冷花絲錦製成的雪色廣袖寬身上衣,面料上毫無圖紋,罩紗滾邊用銀線織就,齊頂勒著檀香嵌珠木冠,腰圍一條白璧玉帶,慢慢步入堂中。眉目冷清,神容平肅,彷彿對周遭的一切熟視無睹。
眾人眼見這男子一步步走近,皆不約而同地靜靜看他。這樣的一個男人,應是從那海濤雲天深處,亂華盡褪的潭池碧淵中走出來的,怕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是那名動天下的白雲城主,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是那天外飛仙葉孤城!
作者的話
今天好朋友生日;出去玩一天慶祝……所以今天應該是不更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