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部分

會找到菊兒衚衕來。那時候離罰跪已經過了一年了,掛名的徒兒心內堵著的不平和難受終於慢慢散掉,長了一歲,人情練達幾分,多少知道了師父的苦心,有心上門來套個近乎,又不大拉得下臉,磨蹭許久,選定今日上門。

廖秋離聽見有人敲門,直覺稀奇,家裡人一般不會到這兒來找他,有事他直接回廖家臺口商量。蕭煜那邊的故舊麼,也甚少上這兒來,因蕭將軍為人騷情,而且好吃獨食,不願意將人領來家裡看他的心肝兒。

那是誰呢?

他開了門一瞧,嚯!一個半大小子在門口四平八穩地站著,身後是一輛車,車上是一車徒良(榴蓮)!徒良有的半生不熟,有的已經熟透,那股味兒衝得很,吃不慣的人聞見了都要頭暈!

“您、您找哪位?”

廖秋離實在不認識這位,也實在拿不定主意,這位推著一車徒良過來,究竟算是送禮還是找煩。

“廖先生好”,半大小子畢恭畢敬地稱他做先生,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

“沈文昭上門向師父賠罪。”

他不說“太子傅”,單說師父,在這兒論起了師徒,見了這架勢,廖秋離頓時覺得自己成了“師孃”。轉過來想想,又覺得這小子老練,既沒有涎臉油嘴地叫自己“師孃”,又用舉動說明了自己今天這份禮,不單是衝著師父來的,還是衝著“師孃”來的。

廖秋離遲疑了一會兒,總不好讓人在門外站著,於是把他讓了進去,燒水沏茶,擺果子擺點心。半大的小子,到底該用對大人的禮數,還是該用對孩子的法子?廖秋離還是拿不準,於是上了茶之後,又罷了果子和點心,茶是對大人的,果子和點心是對孩子的。

沈文昭象徵性地啜了兩口茶,吃了兩塊點心,這就要走。廖秋離留他吃午飯,他也十分謙恭地推辭了。讓他把那車徒良帶回去,他說他家裡還多著呢,這東西聞著難聞,吃起來不賴,廖先生嚐嚐鮮吧。

從來到去,不過是半個時辰,弄得廖秋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心要找蕭煜問一問,他又有事要忙,夜裡才能回。

夜裡蕭煜一進家門,立馬聞到一股驚天動地的臭味,臭得新奇,臭出了幹屎與稀糞雜合的刺激,蕭將軍當時就被刺激得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及至進了內院,看見了靠著院子邊角的一車徒良,他不動聲色地揉了揉鼻子,問迎出來的廖秋離:“誰來了?”

“太子伴讀。”

“……沈文昭?”

“嗯。”

這孩子鐵定是個實心眼兒,自己把徒良當寶,以為別人也和他一路嗜好,自以為是地推了一車過來獻寶。

一車呢!得有二三十個?吃得完麼?!

蕭將軍默默想轍,過了一會兒,他想到了一條轍——把徒良帶進宮裡去,讓太子和伴讀們吃。夫子們若是吃得慣,也可以消化一二,可這東西大熱,夫子們都上了年紀,估計受不了熱,吃多了要上火。反正還有東宮的內侍和宮女,那麼些人,還怕吃不完二三十個徒良?

“吃不吃,慶之?”蕭將軍在朝堂上正經完了,下了朝堂常常沒正經,廖秋離聽他把吃放在前邊,慶之放在後邊,聽得耳根一顫,雞皮從胳膊長到了大腿。就知道此人要騷情了。

兩人處了十好幾年,蕭煜吹個風,他這邊的草也跟著動。

“慶之”不敢接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院子邊角,拿了一個徒良就往灶房走。忍著臭料理完了,放在盤子裡端過去,“你吃吧,我不愛這個。”

蕭將軍也不問了,自己拈起一塊來不由分說纏上去,硬要塞進慶之的嘴裡去。慶之已經不扭捏了,但不習慣的事一輩子也難習慣,青天白日逮住了就要親親摸摸,也屬於不習慣的一種。過日子哪有不磕碰的,鍋勺碰碗沿是常事,且得忍著,兩人之間相互容讓,慶之忍著蕭將軍的白日肉麻,蕭將軍忍著儘量別肉麻到床上去。不容易。

慶之喘吁吁任他親親摸摸,過了一陣,估摸著他過了癮了,才開口說話:“過兩天我要出趟門。”

“哪去?”。

“出趟活計,大概要去個四五天的,就在城郊,不去遠。”

“有好些天沒空回來了,今兒剛回來,你明兒就要走!”

蕭將軍苦著臉對著慶之耍可憐,慶之摸了摸他的頭,跟安慰一頭吃不著飽肉的狼似的,“就四五天,四五天就回。”

“將軍府也要描牆畫!”

蕭將軍忽不拉的蹦出這一句,慶之沒跟上,傻傻問他:“什麼?”

“我說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