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收掌不及,奮力後躍。風清揚只是迫她收掌,一候她收力,便將竹筷收回。
柯叔厲聲道:“好個不識抬舉的東西。你是護定了這賤女人,與我們作對?”
風清揚直感嗓眼處如刀割火灸,強提力氣,弱聲道:“柯叔請自重些,我是看在雪兒的情面上敬你們十分,一人做事一人當,天大的責罰我一人領受,閣一定要傷及無辜,在下也只有得罪了。”
二孃怒道:“混帳小子,敢懲的放屁。”探身覆上、雙掌連環,齊地攻向二人,對風清揚意在迫其自保,對秋夢卻記記是殺招。
風清揚無暇細思,情知自己若落入他們手中,秋夢定然性命下保,足以凝起心神,竹筷連點,專向二孃的掌心勞宮災上招呼。
二孃連出十幾掌皆是半途而廢,若待使全招式,竹筷早穿在掌上了,氣得尖叫厲嘯,狀若瘋虎,直欲與風清揚拼命,然則十幾掌下來,方知自己連拼命的本錢也沒有,腳下一滑,退了開去。
柯叔久欲參戰,叵耐店小狹厭,容不得三人混戰,兼且受慕容絕指點多年,自信武功已登堂入室,不禁有些愛惜聲名,不欲落個以多欺少的惡名。
待見到風清揚神幻莫測的劍法,心頭一震,渾沒看出是哪家路數,但隱隱猜得出是獨孤九劍。他外貌粗魯,實則城府極深,慕容世家的大小事務均是他一手料理,深得慕容絕賞識,視為心腹智囊,倚若長城。
他見二孃無功而退,情知自己上去也無勝算可言,但從風清揚十幾招劍法上看出,風清揚絕無傷人之意,吃準這點,登即百無顧忌,大不過打個平手,或者可以計勝之亦未可知,當下開口道:“好,待柯某領教幾招。”
秋夢霍然長身而起,凜然道:“一切皆因我而起,你們別爭來鬥去,殺了我就天下太平了。”
風清揚正調運內力,無奈聽聞慕雪的訊息後,心頭如壓了座大山,九陰神功雖精妙絕倫,卻最忌情慾上的斬伐,只感內力僅餘兩成左右,再也提調不出。聞言嘆道:“是我行止不端,與人何干。”
秋夢柔聲道:“公子,你已為桑姑娘死過一回了。你還有幾條命可送?我離開你後就會活得好嗎?倒是讓我這樣死的好。”
風清揚心神激盪,全然說不出話來,只是決然地搖搖頭。
柯叔和二孃對視一眼,愈加斷定這二人不清不白,益增惠怒,柯叔冷冷道:“混帳東西,這會兒子講起情意來了,卻對雪兒負義,今天不斃了你算我柯某人自在世上走一遭。”
門外一人道,“咦,今兒個風不小啊,誰敢伸著舌頭說大話,不怕閃著嗎?”
柯叔大怒,但旋即鎮定如初,說話的人尚未進門,兩道陰森森的殺氣已然湧來,登知又來了高人。深知怠慢不得,雙掌蓄滿功力,以侯大敵。
風清揚看去,如同吃了只蒼蠅,連酒帶菜吐了出來,居然會是金猿張乘風與銀猿張乘雲兩大神魔。
他一怒拔劍,卻瞥見二孃怨毒至極的眼神,心下一凜,心道:“可莫讓她乘虛而入。”
他也知道,憑他現下的內力,根本鬥不過兩大神魔,逞論還有兩大強敵虎視耽耽,手撫劍柄,冷眼旁觀。
兩神魔自從失手殺了封清肅,如同大禍臨頭,食不知味,寢不安枕,惟恐風清揚尋他們的晦氣,不敢呆在黑木崖上,四處遊蕩,希冀僥倖不被尋到、不意晃來晃去竟撞在刀刃上,真是啞子吃黃連,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店外一看到風清揚的身影,登即如被定身法定住,連拔足扯乎的力氣都沒有,相視麗泣,都以為是死到臨頭了,不意過了半晌,風清揚根本沒理會他們,不由得心下狐疑,絕望之餘生出希望來,以為風清揚或許會饒過他們也未可知。若有人告訴他們,風清揚根本沒發現他們—只要溜之乎也即可,他們是絕對不相信的。
待聽得有人對風清揚出言不遜,兩人幾欲氣炸了肺,競爾有人敢對他們敬若天神的人不敬,豈非沒將金、銀二猿魔放在眼中?是可忍,孰不可忍!兩人若非怕惹風清揚生厭,早已進來立功贖罪了,聽了半晌,著實忍不住,邁步便走了進來,卻不敢看風清揚一眼,心裡猶如十五個水桶提水,七上八下的。
柯叔看清是這二人,倒吸口冷氣,後退一步,心中連珠價叫苦不迭,真是流年不利,怎地遇上這兩位最難招惹的魔頭。
張乘風強攝心神,開口道:“兄弟,咱們最喜歡的是甚事?”
張乘雲介面道:“當然是風公子福體安康,千秋萬歲。”
張乘風又道:“咱們最恨的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