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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領地,但在名義是卻仍然是天下一統的宗主國,因而能夠過著體面尊嚴、富裕安寧的生活。有趣的是,老子在《道德經》裡也向往著小國寡民式的理想社會。或許,王子朝及其後裔之所以編寫《山海經》,乃是失國後的一種感情寄託,以便在其中構築出自己的理想。

9、事實上,《山海經》的內容既有官方性質,又有民間性質;既有中央意識,又能平等地對待遠方異國;既有明確的山川地貌的距離裡數,又記錄著各地的物產和風情。顯然,擁有上述資料(地理圖具有軍事價值,非常人可見),又能以平等的心態進行描述,亦非王子朝及其後裔莫屬。

有必要指出的是,王子朝一行及其後裔學者,乃是《山海經》一書的編輯、整理、改寫者,而不是《山海經》一書的原作者。實際上,根據筆者對《山海經》長達二十多年的多角度研究,認為《山海經》一書是由帝禹時代的《五藏山經》、夏代的《海外四經》、商代的《大荒四經》、周代的《海內五經》四部古籍合輯而成的。有關論述可參閱筆者所著《山海經地理復原圖注》一書,以及其他相關的論文。

不過,我們今天已很難一一分辨出《山海經》中究竟有哪些內容是傳自上古,哪些內容是由王子朝及其後裔學者所改寫或補充的(也不能完全排除後世其他學者又進行過改寫或補充)。例如,《山海經·中次十一經》記載豐山上:“有獸焉,其狀如猿,赤目赤喙黃身,名曰雍和,見則其國有恐。神耕父處之,常遊清泠之淵,出入有光,見則其國為敗。有九鍾焉,是知霜鳴。”郭璞注謂:“清泠水在西鄂山上,神來時水赤有光耀,今有屋祠也。”由於王子朝避居西鄂,筆者頗懷疑上述記載與王子朝奔楚一事有關:1, “雍和”乃吉祥之名稱,反言其“見則國有大恐”,當為“好人不得好報”之意,似在為王子朝伸冤;2,神“耕父”之名有勤勞為民之意,卻稱“見則其國為敗”,亦在記述王子朝的不幸遭遇;3,所謂“有九鍾焉,是知霜鳴”,此九鍾乃是周王室的重要禮器,當系王子朝奔楚時帶走,其時正值深秋初冬,“是知霜鳴”可能是當時政局將變的一種前兆現象,被王子朝一行及其懷疑銘刻在心。

由於《山海經》是一部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專著,具有極高的軍事和政治價值,因此必然要影響到它的流傳。筆者推測,《山海經》由王子朝一行的學者整理編輯成書後,被作為重要禮品送給了楚國(王子朝一行在楚國政治避難,當然要送給楚國君臣一些貴重禮物,其中應當包括典籍、禮器。事實上,今天在荊楚一帶之所以出土有大量青銅禮器,或亦與此有關),並長期只在楚國上層流傳,因此屈原有條件讀到《山海經》,並據此創作出千古絕唱的《天問》等詩篇。在此前後,秦國對楚國構成巨大威脅,為了安全起見《五藏山經》中有關秦國與楚國交通要道的山川地貌的內容被人有意刪去,這部分內容便成為失傳的中次一經,其地理方位大約在今日秦嶺南麓的漢水、丹水一帶(現存版本的中次一經原屬被次二經)。

再以後,楚國被秦國所滅,《山海經》很可能與其他典籍一起被收藏於秦王朝圖書館內(在此之前,吳軍亦曾攻入楚都,不知是否有文獻典籍的轉移)。此後,劉邦率兵先入咸陽,秦王朝圖書館的大量文獻典籍被蕭何收取,併成為漢王朝圖書館的重要文獻資料來源;至此《山海經》一書才逐漸被漢代學者所知,可惜司馬遷在寫《史記》時由於不能很好地解讀《山海經》的內容而未能引用其資料資訊。

《山海經》一書成為顯學而為天下學者所知,是西漢末年的事情。公元前26年(漢成帝河平三年),漢成帝為了擴充國家圖書館館藏,一面向天下徵求遺書,一面命光祿大夫劉向等人對各類古籍進行大規模的編校整理,其中即包括《山海經》的編校工作。公元前5年,劉向之子劉歆(後更名為劉秀)子承父業繼續古籍整理工作;此後不久,劉秀便提交《上山海經表》,將原來流傳的三十二篇《山海經》,整理校定為十八篇的《山海經》,我們今天看到的各種版本《山海經》均源於此。事實上,《山海經》在漢代受到各界人士重視,與劉向父子以及東方朔等人的努力分不開,因為他們根據《山海經》的記載,解釋了許多遠方異國的異俗異物和出土文物現象。

需要指出的是,劉秀所校定的十八篇《山海經》原版,以及劉秀所依據的三十二篇《山海經》原版,均早已失傳。《山海經》在漢代中期流行一陣之後,,便重歸於寂寞。大約三百年後,東晉學者郭璞(公元276~324年,具有方士色彩)對《山海經》進行了全面的校訂和註釋,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