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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拍棗紅馬的脖子,“若是迷路了,便交給它辨認方向。”笑容忽地斂去,他厲喝道,“還不快走!”

莫雲笙咬咬牙,翻身上馬,扯著韁繩調轉馬頭。那棗紅馬卻並不聽使喚,低下頸子在袁初身上蹭了蹭,竟是也頗為傷感。

“躡景雖是老馬,腳力卻是非凡。有了它在,定能保七殿下安然回返。”袁初順了順馬鬃,突然話鋒一轉,“袁某最後規勸七殿下一句:你若是心中仍有執念,便沒有資格去怪罪陸嘯在戰爭的緊要關頭選擇將你捨棄。除非這天下一統,否則你二人之間,便永遠橫亙著這條深溝,無法跨越。”說罷,他也不去看馬上人的反應,拍了下棗紅馬的脖子,輕聲道:“去吧。”

兩邊的景物飛速後退,莫雲笙扯住韁繩,勉強轉過身,向後看去。那站在月光之下河水之畔,彎下腰去清洗刀上血跡的男人身影隨著馬蹄的賓士聲響漸漸模糊,縮小,最後化作一個點,終不可見。

☆、第四十三章 無題

在自己的營帳裡遭了旁人暗算,薩爾哈自是滿腹惱火,眼裡平添了一抹戾色。看著火勢漸漸減弱,又聽得下面人來報說莫雲笙已隨著那縱火者逃走,當下便點起一隊王庭騎兵,朝著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今夜晴朗無雲,月色清亮,一望之下草原盡收眼底,著實不是個逃脫的好天氣。匈奴是馬背上的民族,對於追蹤這一套早已輕車熟路,幾個士兵下馬辨認了腳印,這一隊人便朝著北方賓士而去。不多時小河已出現在視線盡頭,恰巧看到一人一馬順著河道向上遊而行,身影已幾近沒入夜色深處。薩爾哈一抖馬鞭,喝令道:“抓他回來,抓不到就殺了他!”

六個騎兵得令,離開隊伍向著莫雲笙追蹤而去追蹤而去。大單于卻放緩了馬速,看著依舊留在原地那人似是向自己這邊望了一眼,不慌不忙地轉身面對小河,清洗刀上血跡。

血水自刀面流下隱入河中,袁初直起腰來,轉過身去。騎兵們已站成了一個圓,將他團團包圍在中間,為首一人面色陰沉,正眯著眼睛打量著他:“閣下夜闖大營,燒我王帳,殺我恩師,又幫著南陳太子逃走,真是好大的手筆,不知道是玄韜軍中的哪位高人?”

袁初甩了甩刀上的水珠,這才抬起眼來看向薩爾哈,神情頗有些譏諷:“單憑一番囉裡囉嗦的場面詞,還真聽不出會是匈奴大單于說出來的。”話音未落他身形已動,朝著左邊一人撲去;一道凌厲刀光閃過,再看那馬上已是一具無頭屍首,頸子咕嚕嚕向外冒著鮮血。

人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骨碌著滾到薩爾哈坐騎腳下,驚得馬匹後退了幾步。男人以右手拇指抹去刀上鮮血,嘴角笑容陰森,眼底含煞:“要殺便殺,講什麼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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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草原上夜風呼嘯。莫雲笙隨袁初出來時走得急,只趕得上在裡衣外多披了一件,此時快馬加鞭,手腳早已是凍得冰涼。身後隱約傳來追兵的叫喊,心中警兆陡升,他飛快伏低身體,儘量讓自己貼在馬背上,以免成了對方射箭的靶子。

匈奴的騎兵已經追來,那麼袁初那邊……

箭矢呼嘯著自耳邊擦過,莫雲笙不得不中斷思考旁人的處境,轉而找尋甩脫追兵的方法。此時追在身後的馬蹄聲卻淡了,過了半晌又漸漸響了起來。莫雲笙大著膽子回頭一看,發現事態正向著他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有三個騎兵已下了馬,如今匈奴人已是單人雙騎,朝著

他再度追來!

到玄韜軍營還需一日路程,即便雙方速度相當,如此全力賓士馬匹很快便會乏力。匈奴人尚能換馬,而他到時候卻只有死路一條!

手腳已經僵硬,寒風灌進衣領裡凍得身體都快失去了知覺。莫雲笙望向一片暗沉,還不知多久才會天明的夜空,眼底閃過一抹決然。

就算上天註定他命喪此處,他也不要坐以待斃!

“自己回軍營去吧,沒了我他們不會來追的。”伸手摸了摸棗紅馬的鬃毛,莫雲笙輕聲道,“你主人已經不在,我又何必連累你。”

追著的幾個騎兵見前方馬上之人直起身來,不及多想,立刻放箭。三輪過後,終於有一支箭射中其左肩,只見那人晃了幾晃,身子一歪,便自馬上栽了下來,沒入草叢之中。那馬也不做停留,竟是就這麼丟下騎者自己跑遠了。

三個匈奴人對視一眼,抽出了彎刀,放緩馬速朝著那片草叢慢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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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袁某懂醫之事也如此瞭解,勇烈侯對於攻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