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著那樣多的優點,可是當初,為什麼就不曾看到他那麼多的優點,卻一心一意輔佐另外一個人呢?——在當初,只怕是想報復萬貴妃的兒子穆澈更多一些吧!
“定王殿下,你熟不熟你那位兄弟呢?”他問,“我是指,穆泓。”
他這樣大膽,坦坦然然念出了當今皇帝的名字,穆澈望了他一眼,說道:“不,我根本不熟悉他,我也一直都不喜歡他。”
“為什麼?”
“陰。”穆澈考慮了一會,“這個人很陰,你看他的臉,也許沒有什麼感覺,是喜是怒,都在臉上,但是你再仔細去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睛完全沒有任何情緒的流露,深不可測。”
柳歡宴嘆了口氣道:“定王殿下你有識人之能。不過,你可知道他對你有什麼感覺?”
穆澈道:“他當然恨我。我在軍中的威望,是他以前最忌諱的,這也不正是他千方百計置我於死地的原因。”
柳歡宴微微一笑:“單憑你在軍中的威望,確實是他非殺你不可的原因。但是,你這是使他忌你,而不是恨你哪。他恨你,刻骨恨你,不是因為你所認為的。”
穆澈低頭思索,倏然抬頭:“哦——”目中閃過一陣光芒,卻不說話了。
柳歡宴笑道:“殿下想到了麼?”
穆澈現出一絲不自然,“很久很久以前,他和梁尚書家千金走得緊密,但是,但是……”
“但是這位小姐,也是韶王的心頭所愛。你為了你疼愛的弟弟,做一件貌似疼愛另一個弟弟的事情,實際卻有可能悔了他一生的幸福。”
穆澈低下了頭,並不言語。
“但是這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你同時也斷送了另一個人的幸福。”
“那位梁小姐?”穆澈目中有一絲怒色,“我聽說,如今寵冠後宮的皇貴妃,實際上就是那位梁小姐!”
“是。”
“哼!”穆澈怒道,“阿瀟喜歡的女子,我以為是怎樣的好女孩,原來是這麼個——”
柳歡宴抬頭,打斷了他的話頭:“定王殿下,請你尊重她,我不想聽到有關於她的不堪之辭。”
“難道你也對她有意?”
“不是有意,是有負。”
穆澈嘀咕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聽我說。定王你當日使計令穆泓成婚,接下來梁小姐和穆瀟走到一起。但是在穆泓心中,梁小姐永遠都是他的梁小姐。他對她又愛又恨,於是在他登基九五之後,便對梁小姐進行了殘酷無人道的報復。梁小姐幾死幾生,含辛茹苦,都是因為你當初種下的那個果。”
“可她還不是和他在一起?忘了這些仇恨,忘了她已經成為事實的丈夫!”
“沒有,她沒有忘。”柳歡宴微微苦笑,“她活得不容易,象她這樣辛苦活著的女子,還能擁有不屈意志的女子,這世上已是不多,所以請殿下你要對她原諒,對她寬容,甚至,該對她有歉疚之心才是。”
穆澈沉默了一會,道:“好,我答應你,以後就算有機會,我也不會為難這個女子。”
柳歡宴淺淺苦笑,以後有機會,不知道是誰來難為誰?可是他也只能點到即止而已。
“柳先生,”穆澈忍不住又問道,“外面那個偽皇帝打了勝仗,他的聲望一定是如日中天,這樣對你我何利?其實他的作戰方針,你都清楚,你和西昌,也定有關聯,但是你任憑這種現象產生,種種安排,所為何來?難道你願意助他把西昌打回去?”
“當然不是。”
柳歡宴緩緩地道,“我要逼一個人出來。”
穆澈看著他的表情,脫口而出:“歐陽錚!”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現在我最大的心願是趕快把這文結了,我就出世了,哈哈。
103 離愁漸遠漸無窮
穆澈聽見這個名字,不禁聳然動容。
柳歡宴是大祁短短數年間白衣卿相的神話,而歐陽錚就是西昌的神話。
出身將門,青出於藍,自十三歲奇兵出征起從無敗績,唯一一次與定王穆澈的對峙未曾分出勝負,然而也是由於當時各方面環境因素的制約。
這個人一度被視為西昌的驕傲,西昌強盛的寄託,直到他某日忽然無聲無息地湮沒。――大祁費了好多精力,才隱約打聽到,這位驚才絕豔的歐陽錚,居然患上罕見的軟骨症,從此不能躍馬疆場。
是真是假無從知,但歐陽錚從此淡出視野,而西昌的領軍人物換為他的堂哥歐陽鎧,那